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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命換蕭峰一世安穩。
……這用情是何等之深?
可最終阿朱卻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無比冤枉,只留下蕭峰獨自一人,充滿悔恨的活著。
這不就是在說兩人即便深愛,因為某些誤會,最終也不能在一起?
尤其是對蕭峰來說,親手把自己最愛的人打死,恐怕還不如讓他去死來的痛快!
還有之後的阿紫,阿紫對於蕭峰用情又何其不深?最後心甘情願陪蕭峰去死,這無不證明了阿紫深愛著蕭峰!可若不是她,蕭峰怎麼會多受那麼多苦楚、多遭那麼多罪?整部天龍里面,最讓人討厭的恐怕也非她莫屬了。
兩人相愛也會背叛、兩人相愛也難逃天命、兩人相愛也不得善始善終、兩人相愛也會互相傷害……
這不正是再說一切愛情皆是孽緣,愛情是一切的原罪嗎?
或許這只是金庸一家之言,或許這可以用“小說是虛構的”來解釋。但現在小說已經成了現實,怎麼能夠用一句小說是虛構的就解釋得清?
正所謂“無人不冤,有情皆孽”,這句話是陳世驤先生對《天龍八部》的評論,可現實之中又何嘗不是如此?
以前趙玄對這句話理解的不夠深刻,只覺得是一句普普通通有著佛理的話而已。可如今看來,世上哪一個人不是被貪嗔痴愛所困?
佛教雲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但凡人生世上,有誰能夠逃脫?
一時間,趙玄思緒駁雜,前世讀過的一些佛經道典紛紛湧上心頭,致使一種名為“求道”的念頭,在心中逐漸凝實。
月涼如水,他站在之前吃飯所在房屋的屋頂,遙望著天上的月光。晚風吹來,衣袂飄飄,在他身上,有一股飄然若仙的氣質,悄然而生。
下面房間外,秦紅錦、甘寶寶、葉二孃、雲中鶴、南海鱷神等人已經相繼到來。
南海鱷神手中提著段譽,顯然是不知什麼時候將其捉住的。
那邊木婉清得知段譽竟是自己的親哥哥,更有“師父”作證,不得不信,一時間接受不了,哪還有心情管段譽的死活?直接奪路而逃,連秦紅錦叫她也不應了。
趙玄在房間上目睹了一切,更知道木婉清這一去會被段延慶捉住,但他卻依然毫無所動。
上一刻他還在為自己“無所不知”而沾沾自喜,但在這一刻,他卻忽然覺得,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分。
自己知道這裡的一切,知道所有人最終的結局,那自己以後該如何行事?是順應天命?還是更改劇情,幫助某人“逆天改命”?
原本趙玄還未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之前一直當這裡是一個虛構的世界,雖然代入感強烈,但很難當這裡是真實的。可經過方才一役,他對這裡竟生出一種“歸屬感”,就是這種歸屬感,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遇。
如果選擇“順應天命”,無為處世,任憑事件發展,那就代表著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悲劇的發生。
可如果要選擇“逆天改命”,逍遙隨心。先不說劇情改變後他“先知”的身份將一去不復返,就是“逆天”帶來的後果也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鬼知道這個世界的天道會不會對他做些什麼!
無為?還是逍遙?這兩個原本共存於道教的論點,在此時卻兩極分化,讓趙玄不知該何去何從。
是迎合老子主張的“清靜無為,道法自然”;還是莊子主張的“達生忘我,自在逍遙”?
忽然!道教另一大學派,楊朱學派的“貴己”、“為我”、“輕物重生”等學說湧上他的心頭。
《孟子。滕文公》篇雲:“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於楊;即歸墨。”
楊子取“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
其實楊朱的“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並非是簡單的自私自利,而是有其時代性。
春秋晚期和戰國早、中期,“孔子提倡”以為天下;而諸侯紛爭,相互侵略、損以利亡,君王厚生而致使臣民輕死,貴公貴仁之說,已成虛偽之談。楊朱憤世而倡導“貴己”之說:“古之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其中就是從“貴己”、“重生”出發。所謂“論生死,輕富貴”,重生則輕利。只有人人都治內貴己,互不侵損;人人都自重自愛,不“輕生死”;淡泊名利,既“不與天下”,又“不取天下”,才能人人各安其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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