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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邊陲騎兵,如一群飢餓的狼,紅著眼一直追出五百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快的勝利。
在邊城的博殺中,他們長久以來一直處在絕對的劣勢,這口氣已經憋了太久。
他們在瘋狂的追逐,縱情的博殺著,一路上留下無數的屍體,繳獲了無數的馬匹。
在凌大將軍眼裡,殺死多少胡人,死去多少士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了多少戰馬。
在未來的邊城的長途奔襲戰中,馬遠比人更重要。
夕陽西下,黃沙漫漫。
追殺的隊伍終於漸漸慢了下來,亡命逃竄的胡人的惡夢終於在夜幕降臨前結束,但亡命殺戮的沈落石的惡夢卻剛剛開始。
第十八章 追風一刀
潰逃的胡騎早已絕塵而去,沈落石的殺戮卻遠未停止,成片的邊城士卒紛紛倒在他的黑色刀光下。
沈落石的眼前瀰漫著鮮紅的血,手裡揮動著漆黑的刀,黑茫四射,泛著淡淡的黑氣,殺氣直透天地。
惶恐的邊城士卒四散走避,沈落石瘋狂的揮刀砍殺。
朱爾丹緊張的看著趙大壯校尉,期待著他發號施令。
趙大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艱難的揮動一下手中的令旗:“放箭,射殺!”
剎那間,快箭如雨,射向狂亂的揮舞血飲刀的沈落石。
“住手!”
人影飄忽,刀光如風,空中疾馳的箭雨紛紛,一直跟著沈落石的老兵終於出手。
箭雨落盡,殘破的刀光逼近那一片黑色的刀茫。
追風一刀!
已經是邊城很久以前的一個傳說,傳說中的追風一刀終於又回來了。
它比風更快,比傳說更神奇。
刀雖殘缺,刀風依然完整,依然犀利。
蕭蕭勁風,無空不入,穿透了黑色光芒的每一個空隙,每一個漏洞。
刀光映出了黑暗中的光芒,刀風吹醒了迷亂中的瘋狂!
一刀淒厲的黑光劃過,天地一片死寂!
“好快的刀,小子,你終於回來了。”老兵提著那把殘破的刀立滿天血霧中,淡淡的說。
話未落,一股鮮血自頸項處噴薄而出,人已倒下,臉上掛滿了微微的笑意。
對老邢這樣的人,殺人的人死於殺,是一種最欣慰的榮譽,最徹底的解脫。
他是笑著離去的,傳說中有一種神奇的死亡——兵解。
死在了刀光對決之下,死在了天下第一魔刀之下。
他是被對手以最快的出刀,最短的時間擊殺,最小的傷口,最少的流血,短暫的痛苦。
他的死得到了對手的尊重,他的死喚回一個未來的絕世天才,也報答了一份相交幾十年的恩情。
他活著沒有得到過萬眾景仰的殊榮,他的死得到了做為一個武者,一個刀客應該擁有的尊重。
沈落石茫然的抱著老兵的屍體,朝著血紅的夕陽下的軍營走去,邊城士兵紛紛後退,讓開了一條長長的湧道,眼裡充滿憤怒,仇恨,恐懼的目光。
此時此刻,沈落石的世界裡剩下的只有孤獨,只有傷心,只有失落。
他身邊已經沒有一個朋友,因為他殘殺了太多的朋友;他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兄弟,因為他殘殺了太多的兄弟。
他失去的是一種共同生死,浴血拼殺中結成的情誼和信任。
他傷心欲絕,卻不再有人相信,有人同情。他們絕不會相信一個瘋狂砍殺自己兄弟,朋友的人,理由僅僅是因為一把刀。
老邢的追風一刀完全可以殺了他,卻選擇了放棄,而他手中的刀卻割破了老哥的頸項動脈。
他能跟誰述說?誰有會聽他述說?
……
荒涼的邊城曠野,一座新堆的土墳,墳前插著一把殘破的刀,在蕭瑟的北風裡顫抖著,發出低沉的悲鳴。
一個消瘦落寞的年青人靜靜的守候著,任亂風捲起的塵沙,紙灰撲打著那張清冷僵硬的臉。
“沈兄弟,已經三天過去了,你該回去了。”兩鬢如霜的凌月弧不知何時已立在沈落石背後,眼裡閃著蒼涼的淚光。
“回去?回到哪裡?”
“回到你應該去的地方,回到你生活的世界?”
“沒有人再會相信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容納我。”
“你錯了,至少有一個人是相信你的。”
“誰?”
“我,凌月弧。”
“可是我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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