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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越來越濃,天色越來越暗,很快天地一片黑暗。
沈落石拼命的在沙塵撲打下睜大眼睛,眼裡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咫尺之外,便是無盡的黑暗。
一絲淒厲的殺氣,夾雜在漫漫黃沙的隱隱而來。
沈落石背後的刀開始劇烈的顫動,他拔刀在手,忽然開始在地上劃圈。刀劃過,沙塵飛起,隨風而去,很快地上便出現一個坑,一個巨大的沙坑。
沈落石盤腿坐在深深的沙坑裡,任風沙從頭頂掠過,一動不動的端坐著。
淒厲的殺氣漸漸隱去,隱沒在漫天的黃沙,狂呼的烈風中。
風漸息,沙塵落。
天依然漆黑,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天空,瞬間的閃光,一個黑影龜縮在數丈外。
靜坐的沈落石已出手,閃電劃過的瞬間,漆黑的刀光已划向那個龜縮的黑影。
刀光劃過,激起一片沙塵。
一切歸於平靜,死一般的寂靜。
刀劃空,人獨立,黑影已消失。驟雨襲來,衣衫盡溼,寒氣襲人。
又一道閃電劃過,那一個漆黑的黑影又龜縮在數丈外。
沈落石這次沒有動,積蓄著全身的功力,蓄勢待發。
一道明亮的閃電照亮了整個沙漠,沈落石手中的黑光比閃電更快一步,划向那一堆漆黑的黑影。
刀光劃過,閃電閃過,天地一片虛空。
沈落石茫然的立在暴雨中,莫名的恐懼籠罩了他的世界。
難道那是鬼,大漠中的孤魂?
不是,絕對不是!
鬼不會有殺氣,只有鬼氣。
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氣,兩擊不中,對手已準備開始進攻。
沈落石開始飛奔,黑暗中漫無方向的狂奔。
只有逃,才可以擺脫那虛無的殺氣。
這一次,他錯了,那一股殺氣如影隨形,不緊不慢的尾隨著他。無論他速度多快,總是無法擺脫。
他不再奔跑,不再逃避。
既然逃不掉,索性就不再逃跑,緊握殘月刀,立在漆黑的天地間,漆黑的大漠中。
刀鋒哀鳴,殺氣已穿透大漠。
沈落石翻身躍起,那一剎一柄刀從他腳下的沙漠中劃出,一閃即逝。
沈落石腳底一涼,腳下的鞋底一分為兩半,腳底落在沙漠上,一種寒溼的冰冷自足底攀升而起。
他乾脆將兩隻鞋都甩掉,赤足立在冰冷的沙漠中,兩股寒氣自足底交替而起,徘徊在沈落石的肢體內,一種奇異的感覺陡然而起,天地一片空明。
沈落石彷佛已成為大漠的一部分,天地的一部分。
天地,大漠,殘月,沈落石渾然一體。面前漆黑的天地不再漆黑,腳下實在的大漠不再實在,開始變得透明。
他已經看到一個黑影,一個持著鋼刀的黑影在大漠下面竄動,在沙地下面向著他的腳下竄動。
漆黑的殘月刀鋒劃過黑暗的天地,大漠,深深插入大漠深處。
一股灼熱的血噴湧,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蔓延。
一身淒厲的慘叫,來自地底深處。
殺那間,暴雨驟息,黑雲四散。
一線光明劃過黑暗,天地漸漸變得清明。一彎明月孤懸,散落著淡淡的昏暗光輝。
沈落石閃電般拔出深入沙層的殘月刀鋒,刀尖上已串了一個人,一個滿身血汙的透明人。
透過白皙的面板,裡面的血脈,骨骼,肌肉歷歷在目,白皙透明的面板在月光下泛著慘淡的光。
“謝謝你,讓我見到了光。”透明的面容下,肌肉擠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你是誰?”
“先放我下來,這樣說話我不太習慣。”透明的臉又詭異的笑了。
沈落石放下殘月刀,透明人迅速退後,退出刀鋒,熱血噴射而出。他抓起一把沙,堵住了流血的傷口。
“我就是尋馬密使之一沙漠之鼠鼠六。”
“你也是葉飛鴻的人?”
“以前曾經是,現在我已是地獄使者。”
“地獄使者?”
“地獄門的使者,負責外出覓食的使者。”
“地獄門?”
“一個人間地獄,一個見不得光的地方。”
“既然你不是葉飛鴻的人,為何要襲擊我?”
“因為你是九鷹山的御鷹使者,而九鷹山的鷹王讓我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