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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唐通狐疑著,將船撐近一側礁石上固定鐵索的巨大石墩,抓住了那根耷拉的斷鏈,用力一扯,胳膊粗的鐵索根部竟然被他一扯而斷。
唐通驚愕的看了一眼沈落石,將目光落在手裡的斷鏈上,兩隻手抓緊用力鐵鏈一擰,竟然擰出許多斷骨鐵屑,手中鐵鏈已被擰為兩斷,唐通將手中斷鏈丟下海,雙手已沾滿猩紅的鐵鏽粉末。
“既然這道鐵索已經幾十年沒有開啟,那麼那兩艘巨船並非從這裡出發,難道這小小琉璃島另外還有出入海面之處?”唐通疑惑的自語道。
“這個恐怕只有我們登上琉璃島,方能揭開許多疑惑!”沈落石淡淡笑道。
“好,沈教主,屬下這就划船進去!”唐通彎刀一劃,船已沿著礁石之間的通道,朝主島飛劃而去。
沈落石佇立船頭,遊目四顧,原來這琉璃島四周是無數礁石環繞,航船根本無法靠近,腳下這條通道竟然是人工鑿出的一條窄窄航道。
顧盼之間,他們的船已漸漸靠近島嶼,一條筆直的石階蜿蜒而上,直入雲霧繚繞的山巒深處,石階下一排石樁正是停靠船舶之處。
由於長年廢棄,在海水侵蝕下已經生出斑駁的綠苔。
“客人遠道而來,請隨我上山莊一敘”一個顫巍巍的聲音破空而來,一個顫巍巍的白髮駝背老人自臺階一側的一個小小石凳上站了起來。
風霜侵蝕的膚色已完全融入了這裡的山石顏色,剛才他縮在石階旁,連沈落石,唐通這樣的高手竟然沒有察覺他的存在,竟然將他視作一塊岩石。
“請問老丈貴姓高明,為何守候在此?”沈落石見他年紀高遠,說話自然也客氣了很多。
“老朽無名,清風門下一守渡老人”老人淡淡回了一句,已在走在前面,顫巍巍的拾階而上。
“唐兄,請小心守候這裡,我上去拜會清風前輩”沈落石點頭示意,鄭重的與唐通交流一下眼色,飛身上了臺階。
唐通自然領會沈落石的意思,這裡是一座孤懸海外的孤島,船自然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他必須要留下來保證船隻的安全,否則他們即便有機會挫敗海霸,恐怕也無法重新回到中土,也許會重搗當年的覆轍,被困海島幾年,那種滋味他和沈落石都深有體會。
沈落石提氣飛身,幾個飛縱,想要跟上前面顫巍巍的老人。可是無論他如何拚力而縱,跟前面那個老人始終保持著十七級的石階。
從他登陸上來,他們就差了十七階,他飛身狂縱十多下,他們之間依然不多不少差了十七階,而前面那個老人始終不緊不慢的走著。
好勝心起,沈落石竟然拔出背後隱藏的暗紅長刀,空中一劃,騰空而起,朝山顛飛騰而上,沈落石知道自己的輕功是半路修煉,沒有根基,是他的弱項。
他不得不拔刀出來,藉助自己的絕世刀功,一舉超越到老人前面,他對自己的輕功沒有信心,但對自己的刀功卻有百分的信心。
人借刀功,一騰幾十丈,沈落石已穩穩落在一座山門之前的青石平臺。
“客人好身手!請進!”而那位走在前面的老人,已垂手肅立在山門前,面色淡然的淡淡的說道,眼光中露出一絲讚賞。
葬劍山莊!
一塊巨大的山石堵在了大門之內,上面四個劍刻大字。
沈落石愣了一下,邁開大步向山門而去。
雖然他已被老人的身法驚佩不已,但他依然毫不在意的直入山門而去。
當他步入山門的一刻,心裡的驚佩已變為了一絲驚懼,他疑惑的目光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垂手門前的駝背老人。
從他飛縱山顛的落腳之地,走到老人佇立的山門門外,他正好走了一十七步,不多不少一十七步。
無論他如何變化身法,藉助刀力,他與老人之間的距離始終是一十七步,不多不少一十七步!
沈落石無暇仔細琢磨,目光稍作停留,已大步跨入門檻,一個同樣有些佝僂的高大白髮老人早已守候在山門之內,見他進來,也不說話,徑直帶著他朝後面走去。
轉過刻著“葬劍山莊”的巨大山石,一個空廓的大院呈現面前,院落對面又是一道平緩的石階,直通林木幽幽的一座小山之顛。
整個山林煙霧朦朧,雲霧之上的山顛隱約著一個簡陋的石雕涼亭,涼亭內隱約著一個身影,正在一動不動的埋頭端坐在一個石桌之前,彷佛一尊恆古不變的石雕!
“貴客遠來,請出手!”一聲幽幽的話語卷著一絲淡淡的殺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