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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躲起來了，還半隻腳踏入了半仙之列。”黑髮老者揹負雙手，臉上的笑容忽地收了起來，眼神有些冷，盯著老魔頭。

老魔頭緊緊抿著嘴巴，半響才嘆了口氣，道：“你們還是一如既往地招人嫌，人族的恥辱啊，連出工不出力都做不到，在戰場外袖手旁觀。”

有一中年人摸著手中的一截黑棍，嘿嘿笑道：“老東西，我們在藏底蘊，積蓄底蘊，你知道嗎？在為萬年一遇的種族大戰做準備……”

“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你們也不配說這種話！”老魔頭突然喝道，聲色俱厲，天威慼慼，此時的他正氣凜然，沒一絲魔頭的風範。

“你……”中年人臉色難看。

老者背後，中年人旁邊，一名亦是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冷笑道：“老東西，被追殺得如喪家之犬，就要有一隻喪家之犬的意識，說話要經過大腦。”

驀地，老魔頭身上的煞氣全無，出人意料的一臉悲憫，似乎這些人喪盡了天良，讓他無話可說了。

“這就對了嘛，做好一條狗，很容易的，少說話，少犬吠。”黑衣青年笑道，眾強者也一齊大笑，目光不無鄙視地看著老魔頭。

老者手掌一舉，示意眾人安靜，他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這天，竟然也讓你這種人成就半仙之位，果然無情無義啊。”老魔頭仰頭望天，曾經的死敵，竟然比自己還先一步步入那個領域。

老魔頭對面的老者，依舊一臉笑眯眯，他身上的煞氣很少很少，幾乎沒有，反倒是後面那幾人一身殺氣，滔天恐怖。

“天確實是無情的，老東西，我之前也以為世上無仙，因為我們這一支存在了數萬年，別說仙，就是半仙也沒出現過一個，直到十年前。我也才徹底相信，世上有仙，天外飛仙。很嚮往啊……”老者感嘆。

老魔頭仰著的頭放了下來，看向老者，道：“當年那般兇殘狠辣的人，竟然也能返璞歸真，踏入半仙。我還是不太敢相信……”

老者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嗎？”

兩人如失散多年的老友，竟是聊了起來。

“老東西，你心境沒我好。太容易動肝火了，這麼沉不住氣。你看，當年我父母兒女都被你殺了。再次面對你，我一樣很平靜，你卻不行。”老者笑眯眯地道，殺父殺母殺兒殺女仇人在眼前，他心境很平和，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

老魔頭身上的煞氣也徹底消失了，搖頭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拳怕少年壯，你父母罪有應得，你兒女有些無辜。但也怨不得人，我不殺他們，一樣有人殺他們。”

老者笑了笑，他一頭披肩黑髮，盤膝坐在地上。朝對面的老魔頭說道：“是啊，人各有命，但生命還是很珍貴的，所以我要為他們報仇。你知道嗎？今早我給我家後院那幾只雞餵食，以往我開啟院門之時，它們就一窩蜂衝上來。想要吃我手裡的雞食，可這一次，它們看到我進來後，全部飛跑。它們怕死，因為前幾日，我天天抓一隻雞來燉了下酒，接連幾日，讓它們明白了些什麼，怕我要了它們的命。”

老魔頭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老者身後那幾名強者一臉疑惑，兩個死敵，竟然聊起了家常，戰前的氣氛應該不是這樣的啊。

龍州郡聖戰當日，他們幾人趁老魔頭與騰蛇兩兄弟兩敗俱傷，一路尾隨追殺，後來追丟了，只能請老者出山。

沒想到老者見到老魔頭後，面不改色，好像當年不是老魔頭殺了他父母兒女似的。

而老魔頭在短暫的戾氣爆發後，竟然也若無其事地坐下來，與老者一齊聊天，說著些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話。

半仙果然都不是凡人，那等境界讓人望塵莫及。

這幾個強者，都是無敵之境強者，感覺自己不僅實力上與半仙差距非常巨大，連心境都天壤之別。

而後，這幾人就再也聽不到老魔頭和老者的對話，因為他們把兩人周圍方圓數丈的空間鎖住了。

“我心裡很平靜，不想動怒，也不怎麼想報仇了，過眼雲煙啊，不過心底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告訴我，不成仙，一切都身不由己，平生恩怨不能一笑了之。”老魔頭也笑了，顯得極為和藹，他的氣質很飄渺，仙氣若有若無。

老者同意老魔頭的話，點頭道：“我本來也不想出山了，你若是不出現，他們也不去找我，或許，我就這樣隱居了罷，等到厭倦了這種生活，就去闖生死關。據說，半仙闖生死關，九成九都能成仙。”

“這樣子啊。”老魔頭臉色黯然，他可能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