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5 頁)

凡品。就算以沈秋華前世用過無數好東西的眼光來看，這套東西也是不錯的。

楊瓊鋪好紙，研好墨，很自然地退到一邊。有些時候，有些場合是不能胡鬧的。比如沈秋華寫字的時候。

沈秋華提筆蘸墨，微微沉思，寫了一首稼軒詞。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年少萬兜鍪，坐斷江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這一闕《南鄉子》是沈老爺子很喜歡的詞。沈秋華三四歲的時候就會背。她的書法，她喜歡的詩詞型別很大程度上都是受到沈老爺子的影響。所以她的字大氣瀟灑，很少女兒家的婉約柔軟。

“其實憑著這一筆字，你就算不做明星，也可以過得很好。”楊瓊說。她不太懂書法，跟著沈秋華久了也只能算初窺門徑。

“賣字聽著就寒酸。當這字染了銅臭氣，再好看的字也毀了。”沈秋華看看這幅字覺得還滿意，在旁邊提上自己的名字和時間，取出自己的印章蓋了上去。

楊瓊將這幅字小心地拿起，平放到一旁的地上等著墨跡幹掉。“這是要送人？”

“雷月快過生日了。我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寫一幅字送她。”沈秋華有些了幾張。大概是覺得很久沒有練字了，所以不敢一上來就寫送給雷月的字。

楊瓊一幅字一幅字拿走，慢慢地鋪了一地。沈秋華看著她的動作，突然問：“你這是做什麼？”

“等著墨跡乾透啊。”楊瓊理所當然地回答。

“扔了就好了。”

楊瓊瞪大了眼睛。“娘娘，咱能不這麼浪費嗎？你知道你的一幅字現在市面上是什麼價格嗎？已經過了百萬！”

“那不是字的真實價格。我的字在市面賣不到那個價。那是演員沈秋華的價格。”沈秋華根本不在意。她清楚自己出名之後，自己的字必然水漲船高。原本她的一幅字能賣到二十萬，這都是這幅字本身的價值。可現在，就算是楊瓊寫的，只要署上她的名，一樣可以賣到一百萬。這樣的高價毫無意義。

“那也不能扔啊！萬一別人撿去了賣錢呢？”楊瓊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對這種看似無用的垃圾都有很嚴密的銷燬措施。

“你說得對。隨你怎麼處理，總之毀掉就行。”楊瓊的話給沈秋華提了醒。她不願意賣出自己的作品，不是和錢有仇，而是不想作品賣給那些完全不懂書法，卻想接近她的富商們。

楊瓊乾脆，直接一把火燒了乾淨。看著火舌『舔』舐著宣紙，楊瓊捂著胸口，“都是錢啊！”這比燒錢來得還要刺激。燒錢一百萬也要燒上一陣子，可燒這幾幅字，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秋華，錢都燒完了。”楊瓊這句話逗笑了沈秋華。

“楊瓊，你知道什麼是放下嗎？”她問。

這個哪能不知道啊？楊瓊說：“不就是說要放下心中的執念，這樣才能看到執念之後的世界嗎？”

沈秋華點頭。“你知道什麼人才懂得放下嗎？”

楊瓊想了想，“看得開的人唄。”

“你呢？”沈秋華終於停筆。她給雷月寫的字十分簡單而常見。“上善若水”。

楊瓊邊收拾東西邊回答：“我肯定不行。我根本放不下你。”

“你能放下自己的親情嗎？”沈秋華用『毛』巾擦了擦自己原本就非常乾淨的手。這是她的習慣動作，寫完字要擦手，哪怕手是乾淨的。

楊瓊沉默地收拾著東西，終於還是點點頭。“我可以。”

沈秋華靠在桌子邊緣，“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為什麼你能放下親情，卻放不下我？”

楊瓊抬頭，堅定的目光中漸漸開始茫然。“我不知道。”

“因為親情對你來說，還沒有得到。而我，是你的人。”沈秋華的聲音輕柔舒緩，有很強的鎮靜作用。

楊瓊思考了一下，點頭，“這個我明白。”

“何謂放下？得到的才能說放下。沒得到的何來放下？你得到了我，你放不下。你能放下親情，其實你沒有得到過。”沈秋華看著楊瓊，“所以，其實你根本無法放下。”

“你說得都對。我擁有的東西本來就不多，為什麼還要放下？秋華，你說我執念也好，看不開也好。我付出那麼多，辛苦訓練，流汗流血，就是要學會如何守護自己的東西。所以，對於你，我死都不會放手的。”楊瓊的目光再度恢復堅定。

沈秋華拉著她的手，“我說了這麼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