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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求死？”石昊問。

“因為我們不可能活得下去。”另一名尚且還保持著清醒的藥奴長嘆：“我們長期服用特製的藥物，服藥之後脾氣暴躁，瘋狂起來連自己都打，不過有那群魔鬼的控制，我們並不會死去。”

“這種感覺太痛苦了。如今這些魔鬼都被殺死，沒人能強迫我們繼續服藥，但不服藥我們會死，所以痛快自殺，對我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好好活著，沒有人願意去死。

當他們被控制的時候，死亡也是一種奢望。

誰若是犯了錯，就會被藥王手下毒打折磨，若是犯下不可原諒的大罪，則會被送到餵食人花。

那是一種很痛苦的死法，食人花擁有意識，對人族血肉極其渴望。

所以每當有藥奴被處死送去餵食人花的時候，藥奴們會飽經摺磨生不如死，知道奄奄一息活不成了的時候，食人花才會將其吃掉。

如今可以痛快死去，對他們而言是一種解脫。

“一定活不下去？這是誰告訴你們的？天下就沒有解不掉的毒！”石昊語氣很從容，從容是因為強大的自信。

意識尚存的藥奴們齊齊搖頭，情不自禁苦笑了起來。

“你不懂醫術，自然不知道其中厲害，藥王乃是醫道之王，他親自研究了多年的藥物，怎麼可能輕易破解呢。”其中一個較為老成的藥奴如是說。

石昊這邊幾人古怪地笑了起來。

孫無良抱著肩膀，反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這小子不懂醫術的？”

藥奴們啞然了下，訝異地看了石昊一眼，聽孫無良這說話的語氣，眼前這個很能打的黑衣少年居然還懂得醫術，真是了不得。

但是，了不得歸了不得，藥奴們依然沒有任何希望。

“就算真的懂醫道，也不可能超過藥王，更何況下毒容易解毒難……”那藥奴繼續道。

“不，你說錯了。”石昊搖了搖頭。

那藥奴有些訝異，眸子裡劃過一抹無奈，心說原來眼前這人並不懂醫道，苦笑道：“莫非你覺得，解毒比下毒簡單？”

“不是，我當然知道下毒容易解毒難，我是說你前面那句話說錯了。”石昊很有耐心的解釋。

前面那句話？

那個藥奴愣了下，他常年服藥來增強肉身，腦子已經不太靈光，此刻不得不細細回憶一下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片刻之後，那個藥奴想起來了，前面那句話說的是石昊在醫道方面的水準不可能超過藥王。

這有什麼不對嗎？

那個藥奴腦袋快速轉動著，忽地有了令他驚駭的想法，不過下一刻便打消了。

眼前這個少年就算再怎麼可怕，在醫道方面，也不可能超過藥王。

石昊細細解釋了起來，道：“藥王死了，是死在我手裡。而在他身死之前，我與他共同參加了一場醫道的比賽。”

那藥奴瞪大了眼睛，對結果很感興趣。

“那一場比賽中，我奪得了冠軍。”石昊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藥奴們因為長期服藥腦子都不太好使，但這一刻卻迅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

“你真的比藥王還強？”牛壯實尖叫了聲。

石昊點點頭，說：“我沒有理由欺騙你們，而且這種事情外界無數人都知道，也就你們訊息閉塞什麼都不清楚。如今你們已經自由了，隨時可以出去打聽一下。”

藥奴們沸騰了，其中有些惱怒激動的捶打自己胸膛，讓劇烈的疼痛告訴自己這不是錯覺。

石昊等了一會兒，藥奴們逐漸平靜下來。

在他們眼裡，醫道方面藥王便是最高峰，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很年輕很能打的少年，竟然比藥王還強，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對他們來說，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訊息，至少他們看見了一線希望。

“既然你們連自殺的勇氣都有，那為什麼不嘗試著努力活下來呢？”石昊循循善誘，道：“你們是被強迫來的，我想你們很多人都有家室吧，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石昊的聲音很輕，但是傳出去了很遠，全場忽地安靜了下來，藥奴們急促的呼吸聲很明顯。

“我有妻子，我被抓走的時候她已經懷胎數月，如今那孩子如果活著的話，大概三四歲了吧？”一直與石昊對話的那個藥奴語氣悲傷，眼眶不知不覺就紅了，淚水止不住流淌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