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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計程車兵叫嚷著不信,“黃大頭,你又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那傢伙三個腦袋六條手臂,怎麼可能是凡人!”
伍長模樣的老兵油子頓時怒了,“你懂個球,想當年俺在雞尾山落草為寇的時候,什麼沒見過,那傢伙就是個凡人!凡人怎麼了?凡人照樣可以很厲害,俺早就看那些修士不爽了,一個個人五人六的,吃的比咱們好,住的比咱們舒坦,真打起仗來,還是靠咱們這群大頭兵苦哈哈的衝鋒,他們就在後面瞧瞧熱鬧,憑什麼啊?”
“對啊對啊,太不公平了!”
“是啊,老子們在前面賣命,倒讓他們享福了!”
“奶奶的,這乾糧是人吃的嗎,老子也要吃肉,老子也要睡漂亮娘們!”
這一樁樁,一幕幕,在幽州先鋒營地各處不斷上演。
修士的陣前鬥將失利,士兵們對修士積蓄的不滿。終於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點。此時的幽州軍彷彿一個不穩定的炸藥桶,隨時可能爆發。
中軍帥帳,“乒乒乓乓”憤怒的摔砸聲傳出。伴隨著一個男人如受傷野獸般的嘶吼。
“丟人!”
“奇恥大辱!”
“統統該拉出去殺頭!”
大帳前的親兵們面面相覷,從撤軍回來之後,狄戎將軍就徹底暴走了,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軍帳中,瘋狂的摔砸東西,拼命的叫罵,一會兒罵馬雲妖道無恥。一會兒又罵幽州修士無能。這都快折騰了足足一個時辰了,依然精神頭十足。
親兵們滿臉無奈,按照以往的經驗。狄戎將軍最起碼又要折騰一宿。大夥兒還不能進去勸,誰勸誰捱大嘴巴!
這時,破空風聲響起,三道劍光落下。出現三條人影。
一箇中年文士打扮。臉上帶著寬仁溫厚的笑意。
一個是年輕書生士子的打扮,面如冠玉,星眉朗目,說不出的俊俏帥氣。
最後一人,揹著一柄巨劍,絡腮鬍,銅鈴豹眼,一副江湖豪俠的模樣。
中年文士。俊俏書生,江湖豪俠。完全不搭調三類人,此刻湊在一起,讓人感覺如此的怪異。
“來者何人?”親兵們大驚,紛紛拔出武器兵刃,如臨大敵,戒備的對著三人,“擅闖軍營,可知是死罪?”
中年文書踏前一步,作揖行禮,道:“諸位義士辛苦了,鄙人蒲松齡,字留仙,一字劍臣,別號柳泉先生。奉大娘娘諭令,前來襄助狄戎將軍,還請義士通報則個!”
親兵們將信將疑望著中年文士,“你們當真是大娘娘派來的?有何憑據?空口白牙,你說我就信,萬一是朝廷鷹犬派來的刺客,刺殺我家將軍的呢!”
“睜大眼睛瞧清楚!”俊俏書生冷笑一聲,亮出一塊黝黑令牌,令牌非金非鐵,雕著一朵黑色蓮花,蓮花栩栩如生,仔細看去彷彿緩緩旋轉。
親兵們見令牌,臉色大變,連忙收起兵刃,行禮道:“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上使大駕,還請上使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人一次。”
蒲松齡寬仁的笑了笑,擺手道:“哎,這是什麼話,你們也是盡忠職守,何錯之有?不但沒錯,而是大大有功,我要獎勵你們,好好地獎勵……”
“哎,出來的太匆忙,還帶什麼禮物在身上。”蒲松齡摸了摸袖袍,略微遺憾的道:“燕赤霞徒兒,你替為師獎勵他們,獎勵什麼呢,恩,讓為師好好想想……”
親兵們感激涕零,連聲道:“上使,您不用破費了,這一切都是我等應該做的……”說雖這麼說,但是親兵們臉上卻寫滿了憧憬嚮往。這些大人物,手指縫裡漏下來一絲絲,就夠他們這些普通大頭兵好吃好喝一輩子了。
蒲松齡認真思考了一陣,緩緩開口道:“送黃金財帛,太俗氣了!送靈丹妙用,你們又用不著!這樣,燕赤霞你劍法好,出手快,一劍殺了他們!正所謂早死早超生,讓他們從這個痛苦的塵世間解脫,早登極樂!”
親兵們大驚失色,這哪裡是獎賞,分明是要人命啊!
“上使饒命……”
求饒的話還未及說出口,一道冷芒厲電閃過,親兵們個個神色痛苦的捂著咽喉,殷紅的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湧出,他們的眼中漸漸失去神采,倒地氣絕而亡。
“哎,安息!”蒲松齡一臉悲天憫人,眼角留下一絲晶瑩的淚水。
場面詭異萬分,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讓人不禁懷疑,眼前這個寬仁的長者,和剛剛悍然痛下殺手的惡魔,究竟是否為同一個人!
蒲松齡悲傷了好一陣,才收拾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