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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份卷子,墨義、帖經、明算、明律只看錯漏,有多房十數個考官看,不消一個時辰,就聽一聲鑼響,前面卷子看完了。
“大人,二千七百四十一卷,總有三百九十一卷,在前卷就有錯漏貶落。”
貶落卷未必全無希望,等別卷看完,也會看看他們的後卷,但是除非後卷驚才絕豔,要不這希望就微乎其微。
“餘二千三百五十卷,進入大題稽核。”主考官葉向高正襟危坐,說著。
“是!”大題稽核,就慢了許多,直到深夜,一個閱卷官打了哈欠,就算有多人閱卷,可看這樣多文字,難免會頭昏眼花,手裡一卷,就著責任耐心看了一遍,心裡不喜:“這又寫著什麼玩意。”
就丟到棄卷裡不看了。
等看到一篇,突精神一振,笑著捏須:“不錯,看了如飲美酒耳!”
就在卷子上細細一圈,這是初中了,就要擱下卷子,又捨不得:“這樣多卷子都是不堪,這個再看一次。”
自頭至尾又看了一遍,又品出了一些滋味,嘆著:“難得,難得!”
就在卷子上一角,在圈下,寫下“高薦”二字,這既寫了,房官就會著重看,沒有多少時間,這卷子就送到房官處。
如果說閱卷官累的和狗一樣,房官就是自在的貓了,他只要看有圈的卷子。
房官自是不累,面無表情看的更仔細,片刻房官抬看了剛才閱卷官一眼:“這卷子是你薦得,高薦?”
“是。”
房官沉默良久,在卷子上畫了個圈,又寫:“詞真意老,可為程文矣。”
閱卷官見了嚇了一跳,就見房官對一個書吏說著:“此卷送至副主考。”
這時,有圈圈的卷子不多,有二個圈圈的更少,副主考拿起文章,看了批語就笑了:“果有佳卷?”
看完了,沉默良久,卻不批語了,再畫了圈,送至主考官。
主考官見捲上三個圈,這是閱卷官,房官,副主考一致認可的文章,將文章通讀了起來。
良久,主考官陷入沉思。
“此文如何?”副考官問。
主考官良久才說著:“此文文詞老道,無奇譎,無藻繢,已有幾分莊雅衝夷,真醇正大,單以文論,有中舉人資格,在此府試上,至少可得一榜前三,只是看起來有幾分寞氣,還有幾分自怨自艾,怕是考生已不年輕了。”
副考官頓時一怔,明白過來,說著:“可惜了。”
朝廷考取秀才舉人,雖說看文不看人,其實也是看人——朝廷取你,是為了你當官效忠,考官取你,是為了結個師緣,日後相互關照,無論是哪點,年紀大了,就被暗暗歧視。
你都四五十了,取了你,還能幹幾年?
所以年紀越大,被錄取的機會越低,多少年老白的老童生老秀才,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機會了。
文章有寞氣,自是這樣的人,只是這文實在好,副考官有些不甘:“那就貶落?”
“此文如此,貶落太苛。”主考官又沉默良久,說著:“放到二榜中間罷!”
第16章 禍哉
清晨
張玠玉和嶽秋山,則坐在一個樓上,面前擺著一張石桌,石桌只有一尺半高,而在石桌上放著一個玉盤,玉盤裡放著一個玉壺和著幾個茶杯,一旁有幾個蒲團擺著,兩人佔了二個。
朝陽剛露出崢嶸,只見張玠玉靜坐,似默運靈慧,參悟道機,這時有一絲氣機,似增了一絲白氣在身。
嶽秋山原本在喝茶,見著自己這弟子身上多了一絲白氣,這是秀才之氣,不由嘆:“這氣運一道真是博大精深,才想著你這次科舉,沒想就見著有了結果,真真是大善!”
“有此功名,人劫就化解了不少。”
這張玠玉似正默運著靈慧到關鍵,封閉六識,因此並沒有聽得,一絲初晨紫氣出現瞬間,就在吞吐,只是三口,已經不見。
這時嶽秋山拿起玉壺倒了一杯,這壺口出來的是紅色的茶水,帶著點清香,而張玠玉也睜開了雙眼,眉一挑,聞到了異香。
嶽秋山笑著:“玠玉,來坐。”
張玠玉接過茶,取了就喝,說:“真是爽快。”
“財地法侶,古人誠不我欺。”嶽秋山嘆著:“你的秀才功名,剛才已落了。”
“人在世上,財字第一。”嶽秋山嘆著:“你看這垂幔,這木案、銅爐、屏風、跪墊、蒲團,以及你剛才喝的茶,那一樣不是財?”
“要說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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