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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不去，他就突然有點失落。或者，也不是失落，而就是單純的心裡空落落的。

在這樣的心緒中，趙羽猛然驚醒，他竟是已經習慣了外出歷險時有令狐墨在身邊！

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趙羽正視自己的內心，便立刻得到了答案：沒有。

在他的內心深處，要喜歡令狐墨始終有一個檻是邁不過去的，那就是令狐墨身上的那種以自我為中心的感覺。好吧，這其實還是好聽的說法，通俗的說法就是自私。

自私？

心中冒出這個詞後，趙羽情不自禁地在心中苦笑，他到底還是對令狐墨做出了評判。而評判令狐墨，本是他一直都避免去做的事。

怎麼說呢，相交兩年，令狐墨在他的眼中依然充滿了神秘感。她雖然住在攬月峰的小院裡，但是似乎從來沒有真正安定下來，好像隨時都可能消失掉；而很多時候，她也確實漠視別人的生死，沒有團隊觀念，關鍵時刻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的隊友而又沒任何心理壓力……

那是對別人。

令狐墨對他，對李天，要比對別人好得多。

可是，趙羽沒有心理潔癖，心中卻有幾條不可動搖的原則，而令狐墨對別人的那種態度便不符合他心中的原則之一。

所以，真的沒有喜歡上她，更不可能**上她。

只是習慣了。

習慣了危險的時候有她從旁支援，習慣了平靜的時候與她鬥嘴，刻意倒貼後又被她收拾……

令狐墨就像是他身邊的一道風景。

“好吧。”最後，趙羽只說出了這樣兩個字。

“我也不想去。”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殷靈兒緊接著道，“我實力不夠，就不去冒險了。”

“那我也不去了。”蕭一陽看向殷靈兒，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道。

殷靈兒張口欲言，但是一看蕭一陽那神情，就知道她再說什麼也白搭了。

總共十個人，這“唰、唰、唰”突然就有四個不去的了，當真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

就在這時，周行諒苦笑道：“其實我也不太想去，但是沒辦法，上頭已經給我下了命令了。”

韓千雪表態道：“我和小衝、小野、小雅四個要麼都去，要麼都不去。小雅很想去，宗門裡也支援，所以，我們四個一定會去。”

“那就咱們六個了？”趙羽問道。

周行諒立刻答道：“不，每個巨宗十個名額呢。至於你們問心宗和殷師妹的五行宗的名額，應該會讓其他人補上。”

“噢，那我就繼續抱大腿了。”趙羽笑道。

周行諒笑道：“你別說，還真是這樣。每個巨宗十人，但是，由於我們十個是破格提上來的名額，所以我們朝陽仙都都府以及紫陽宗全都可以派十一人，一葉宗更是可以派出十四人。”

“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就跟著韓師姐混好了。”趙羽笑道。

韓千雪挺矜持的一個人，卻還是被趙羽逗得莞爾微笑，竟是大大方方接了一聲：“行。”

“哈哈……”

……

次日，四大巨宗除了法嚴宗留下了，另外三宗全走了。而趙羽在法嚴宗又沒有熟識之人，是以這下算是徹底清閒下來。

前往妖獸山的日子還沒有定，而且不可能是較近的日子，趙羽便離開了問心宗，往渭城趕去。

修士可以飛行，前往目的地之時很少有走曲線的，問心宗與渭城之間的那條直線，便是趙羽第一次回家必走之路。

飛在這條直線的天空中，趙羽恍惚出神，昨天下午，楚雲落回渭城之時，飛的肯定也是這條線吧？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到昨天下午，那麼他這個時候是不是隻要舉目四顧，就可以看到楚雲落那高挑健美的身影？

天空中沒有她的痕跡，但她曾在這裡過。

飛行之中，也不知恍惚了多久，趙羽忽地從鼻子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一聲嘆息甚至完全就是由較重的呼氣發出的，卻比千言萬語都要沉重。

雲落變了嗎？

好像沒有，可是，在那看似熟絡的言行交流之中，還是可以感覺到，兩人變得生分了些吧？

也不知是不是她清修太久，身上竟多了一股清冷出塵之氣。

這便給趙羽一種感覺：兩個人在各自的世界裡沒有選擇地前行，漸行漸遠。

也許終有一天，這個距離會遠到再也無法挽回，兩個人見了面之後只剩下點頭打個招呼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