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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劍訣。
而且對著這天符文,他還不能用身劍合一之法去嘗試破開法則,雖然身劍合一之法本身便是一種將真元猛烈釋放的法訣,配合神念搜空,便能破空。
但是那道天符文在他識海之中,而非在體外,所以也只能用神念去嘗試破開符文。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便是他一次次的嘗試將神念不斷的提高到更高頻率的密度和強度,去撞擊識海中的那道天符文。
得到的自然是一次次的失敗,但每失敗一次,孔璋的神念便又有一點提高。
每當神思力竭之時,孔璋便停下來先矇頭大睡一場,然後便翻閱藏書處的那些諸聖文字。
雖然這些文字與修煉看起來無關,但是亦是當初諸聖的心血,裡面包含了他們的思想。
這一日孔璋忽然想起南海之行與墨聖遺書有關,於是便在藏書之處尋找起墨聖的書籍來。
這些日子,他除了嘗試空間法則之外,就是翻閱這些諸聖的經文,雖與修煉無關,但也發現一些有趣的地方。
比如在爭論天地萬物始於有還是始於無時,道門先聖說天地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而這位墨聖卻截然相反,認為天地萬物不能生於無形無狀之物,而生於有形有狀之物。
第一百五十四節 賭鬥南海(下)
越是讀下去,孔璋對於這位墨聖越是有些佩服,因為他代表了是從另一個角度在解析大道。
遙想當初百家爭鳴之時,實則是諸聖先賢在按自己的理解解釋天道。
其中的勝者便成了顯學,先儒而後道,失敗者便被歸為旁門左道。
但像這位墨聖這樣接近湮沒,道統快要失傳,只餘一些書籍思想留在大楚這書庫之中,那卻是連魔道邪宗都不如了。
孔璋不由微微嘆息,也就只有他還覺得這位墨聖遺留的思想頗有價值,似永珍宮出世,人人在意的都是其中的藏寶和那捲天工造物書。
但那天工造物書在墨聖自己看來恐怕只是小術,他在自己的書中不過只草草的記下一筆有這卷書的存在。
諸聖思想的不同,孔璋一時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不過這位墨聖倒是極合他的脾胃。
這一日,他讀到“端,體之無序而最前者”,這是墨聖在前面所說天地萬物不能生於無形,而生於有形學說的依據。
在墨聖看來,空間為宇,時間為宙,過去不可動搖,不可改變,只可回溯,而宇是由形形色色的充實與空虛組成,其中的充實就是由‘端’所構成,那是宇宙中最小的微粒,不可分割,是萬物的始源。
孔璋眼前的每一本書、身上的衣物,甚至身體都是由這種被稱為‘端’的最小微粒所組成,只不過不同的端,不同的組成方式,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東西,甚至世界。
這番道理若是讓旁人看到或許難以理解,但在孔璋看來卻是很容易就理解了。
因為他淬鍊魔質時便有類似的體會,用不同的材質經過烈火、寒冷,甚至是酸毒等極端條件便可以煉出新的材質來。
他曾在丹堂和煉器堂服役,為淬鍊魔質嘗試過不下數萬次。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覺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能記住哪一些材質混合在一起,經歷什麼條件才會淬鍊出新的質性來,但對於更深層次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變化,仍然無解。
若是依墨聖所說,那因為孔璋沒有把手上的材質繼續細分下去。
讀至此處,孔璋緩緩望向自己的衣袍,他現在身上穿的是一件蜀山常見的法袍,上面繪有符文。
修煉到孔璋這地步,就是普通一望,視力已經是遠遠超過常人,凝神一望百丈之內蚊蚋可見,若是動用某種法術,差不多可與天上的蒼鷹視力一般無二。
若是感覺受更細微或是更遠的東西,便只有靠神念才能超視距。
比如孔璋在星界得到的觀想術,便可以將材質在識海中觀想出來進一步放大。
他眼下所視衣袍不住放大,最後移於識海之中,聚集神念繼續放大。
良久,臉色一白,從冥想中掙脫出來,微微苦笑。
這些日子他為了破解天符文,神念又所進步,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沒辦法看到墨聖所說的端。
隱約間,孔璋覺得墨聖和道門先賢們所說是一體兩面,看似相反,實則都不為錯。
道門先賢說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是指大道的規律,而墨聖卻是指的具體對像。
就好比一個人在跑,道門在說這個人跑動時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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