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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翻經卷,兩段俗緣鎖金樓。
玉之仕問:“這話,何解?”這和尚不過又是說些讓昔緣早入佛門的好處,只挑著那“青燈在旁翻經卷”一句來解,玉之仕因問這末一句何解,高僧捋捋長鬚說:“這,後來自然有小姐的歸宿,必是要大富大貴的。”
玉之仕心下想:這老頭,必又是個順嘴胡謅的。因又問:“既已出家如何還能大富大貴?”高僧回說:“這出家是為著小姐的病,自然不用真出家。施主只將小姐寄養在廟中,日日抄經打坐即可。”
富賢插話道:“我家老爺就這麼一個愛女,寄養在廟中豈不委屈?”高僧沉吟片刻說道:“施主看這樣可好?在城中建了家廟,請上一位師父,一來小姐在家廟帶髮修行,與出家是一樣的,也全了你的愛女之心;二來,奉神佛、供先祖,也是一件無量功德了。只一件,既是清修,家人也要少打擾為好。佛家講七傷、七報、七佛、七方便、七覺……小姐也總要修夠七年才好。”
玉之仕聽了有理,又細問了這廟該建在何處、佔地多大、除家祖外所奉哪路神仙等等便歡歡喜喜回家安排諸事了。
晚上,玉之仕還是在沉煙樓歇下,孫姨娘看玉之仕是面有喜色,心裡便有了八成把握,就把這建廟的活兒求了給自家兄弟孫財了。第二日便找了工匠繪了圖紙拿來等玉之仕示下。這圖紙上,過了正門,北屋佛殿,東屋禪房,繞至後面有正方三間,東西耳房各兩間,又有禪房數間,後頭又有一處小院,西側是一個園子,園子當中一段曲折復廊,東廊臨山、西廊鄰水,漏窗無數,風情各異。這潭綠水當中又有一座石舫,兩段曲橋各通南北,南邊一條小徑,走去便又是一個園中小園——便是暗香園,盡些奇花異草。真正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其他種種,暫不細表。這園子與玉家府院相連,中間一條小道,兩頭各留了穿堂門。又在東西各留了角門,方便下人進出。
一時間,府裡忙著建廟修園,李靈均吩咐下頭的人採買工料、動土建屋都要小心行事,好在廟園都修在自家府院後頭,不與外人相鄰,倒也便宜。
眼看工事將竣,母女分別在即,李靈均卻同往常一樣,晴風倒是傷心不解了。一個人嘀嘀咕咕好一陣子。
惠兒早看出她的心思,把她拉到一旁說道:“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我看你你不過是怕小姐不在府裡悶得慌,如今只怕把你分到廟裡去,倒比府裡還悶上十倍。”
晴風倒是高興起來,問:“我能陪著小姐去廟裡?”
惠兒噗嗤一聲笑了:“你也不想想,小姐年幼,跟前能沒個貼心丫頭怎麼行?便是沒人讓你去,換我是你啊,早一剪子把頭髮絞了求老爺太太去了。”
晴風當真翻箱子拿剪刀,邊說:“絞了頭髮有什麼打緊,我這就去。”
這麼個機靈人,竟是個實心傻子,惠兒笑著攔住說:“太太自然有了周全打算,我不過說句玩笑,你急什麼?廟裡少了誰也少不了你。”
“你們別隻顧鬧了,好些事等著做呢。”
二人聽見聲音,安靜下來,晴風躡腳往外找昔緣去了。惠兒掀了簾子進到裡間,李靈均背過身子坐著看窗外,側邊一面小鏡映出一張臉來,珠淚暗流。
惠兒拿了帕子給李靈均,自己也不由得落起淚來。
李靈均道:“本來好了,你又何苦進來招我。”拭了淚對著鏡子看看,隨手開啟妝盒取些脂粉撲了撲,惠兒細看看,又用手勻了勻,說:“好好的,何苦大費周章讓小姐去受那個清苦呢。太太又不是迷信的人。”
李靈均嘆氣說道“我自然是不願意,你也看出來了,他待我不如從前了,”她強忍著笑了笑,卻又泛出淚來,“李家也不比從前了。讓昔緣日日守在跟前看在眼裡倒不如讓她清清靜靜的過自己的。”惠兒聽了這話也不免跟著心酸,不知如何勸說。
李靈均笑說:“這倒不是要緊事,只是上回他來鬧了一遭,我心裡覺著不安定,不能給小姐謀個好前程總要給她謀個平安清靜。將來能萬事順遂便罷,若有不測,有這麼一個身份,或可保命。”
那日的事惠兒倒是一眼沒瞧見,卻不難知道個端詳,說道:“惠兒看琮……他倒並無惡意,不過是念著舊情來瞧瞧罷了,太太多慮了。”
“是我多慮最好不過,”李靈均道,“你記著,此後無人問起最好,若是有人問起,小姐是去外祖家養病了。女孩兒家,還是養在深閨,少些名頭才好。”
惠兒不解:“只是,這人多嘴雜的,哪裡能不透風出去呢。”
李靈均道:“如今咱們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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