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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熱茶過來。
“府裡都說你是全智全能有十八般‘武藝’,反正也是閒著,不如來找你拜師學藝,我也好有一技傍身。”惠兒喝了茶,圓黑的眼珠一滑動,肩膀朝著香怡閃了一下,嬌俏地說道。
“聽他們胡說,我也不過就是針線活兒比別人略強些,能有什麼本事?”香怡收了茶盞拉起惠兒邊走邊說:“咱們不如去亭子裡坐坐,太太回來了該安排年下的事了,沒有閒工夫,趁著今日咱們也賞賞雪去。”這倒正合惠兒心意了,在正房院前的涼亭最好不過,在鄭氏這裡小丫頭們說話總歸不大方便。
雪後天晴,梅花開得正豔,陽光照下來,嬌嫩的花瓣通透晶瑩——迴廊花暖人紛來,枝頭雪寒鳥驚飛……惠兒不由得說:“太太不在,這麼好的景便宜了咱們。”香怡笑道:“你們府裡的景可不比這裡好?”惠兒卻陡然變了臉色,扭過頭說:“這麼說就不對了,如今哪有什麼我們府,論理我該叫你聲妹妹,妹妹可是把我當外人?”這個惠兒,不似晴風那般牙尖嘴利,卻句句有理,叫人答不上來。
香怡嘆口氣說:“別看攏共見了沒三面,這府裡啊竟就你是個能說知心話的。”
惠兒圓潤的嘴唇笑開了,叫人心裡比夏天還暖:“那妹妹只管當我作親姐姐。這大冷天的姐姐不能讓妹妹凍著,雪也看了,梅也賞了,妹妹還不曾去我們房裡喝過一口茶呢。”
二人說著回了正房院裡,惠兒把香怡拉到自己房內,又找了好些做得有頭沒尾的繡品來讓香怡看,自己泡了茶端來。香怡接過茶還只顧看繡品,惠兒催說:“快喝吧,我可沒用錯壺。”
“什麼?”香怡怔了一下,瞬間醒悟過來,用指頭戳著惠兒的額頭說:“可真是好姐姐,今兒請我進來是替你主子報仇不成?”
惠兒笑著自己先喝了一盞:“你且嚐嚐看我是不是報仇。”
香怡四下瞧了瞧說:“那日不過是玩鬧,你主子若是掛在心上,你替我道個錯兒。只是那位常常頤指氣使的,叫人生厭。”惠兒緩緩問道:“姐姐說的是咱們姨娘?看著丫頭隱兒倒是個實穩的姑娘。”
香怡搖頭擺擺手說:“可別提她,平時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心眼兒卻比篩子還多,嘴也厲害得很。這王爺府裡出來的人可真是不一樣,兩個丫頭都這麼厲害。你說就守著這麼一位,老爺都這麼多年沒娶個太太回來,你們早來就好了。”
惠兒笑說:“你這般伶牙俐齒的,也不知是跟誰學的。便是有三個我竟也說不過你一個呢。”香怡道:“我也不過是仗著老太太疼我罷了。”惠兒順嘴問道:“你一個毛丫頭,老太太屋裡多的是能說會道巧手慧心的大丫頭,怎麼偏就疼你呢?”
香怡這丫頭的心思同長相一般,心直口快,嬌憨可人:看準了誰不入眼,便直接爭鋒相對;認準了誰親近,也便口無遮攔,真心相待,幾車的話說完都不口渴的,此刻便道:“我沒爹孃,老太太把我當閨女似,早說要將我許給……”香怡忽然住嘴兒紅了臉,這才想起一時失了分寸。惠兒漫不經心問:“許給誰?”香怡搪塞道:“我,我竟也忘了。”惠兒納悶,一個小丫頭,怎麼就讓老太太操心起婚事來,心裡猜到了七八分,只不好點破。二人雖然親近了不少,惠兒有心問問香怡家中各處灑掃分派之事,思量一番覺得還不妥,與香怡的心,縱然是跨過了群山流水,哪怕還只有層紗也不敢唐突,她是個知道分寸的,便索性轉了話題請教起繡工來。香怡是知無不言真正把惠兒當作親姐姐一般相處起來。
寒冬臘月,天兒黑的比曇花敗的還快,午後太陽一打斜就晃過去了。
用了晚膳,惠兒給李靈均拆頭飾,附在耳邊輕言幾句,李靈均笑說:“難怪。”惠兒道:“好在是個憨實丫頭。”又說起隱兒之事,李靈均只說:“怕是恰巧有事往那邊兒走一遭而已。”便忙著安排年下要預備之事。
幾天功夫,府裡事務李夫人一應打理得有條不紊,這管家的才幹真是倒比詩文上的才幹勝過萬千。
過了二月天氣漸暖,李夫人卻漸覺身體不支,無精打采的。操勞過度竟至暈倒了!
☆、洞房花燭意溫存 中秋月夜天賜緣(下)
且說李靈均暈倒在地,眾人忙亂,找了郎中來瞧才知她已有兩月身孕,且氣血兩虧忌操勞。府裡上下自然歡喜,玉將軍和鄭氏更是喜上眉梢,將府裡事務都交與梅姨娘看管,只是事事要回明鄭老太太。
管理家事梅姨娘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又有鄭氏把關,數月下來,並無差池。
中秋月夜,闔府上下卻無心賞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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