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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志昂揚、目光中閃爍著堅毅與認真的菡岫放下碗筷,禮貌的向韓醫仙一家告辭。
自醒轉以來,他們已在韓醫仙家客居兩天,叨擾多時,菡岫留念地在房內一掃而過,碰觸到連線裡屋的門簾,不由得垂下腦袋,遮住神采黯淡的雙眸。
兩天的時間,不長不短,在感情上不會有什麼濃厚的積澱,卻偏偏讓菡岫無法輕易忘記那日黃昏時分,那抹單薄的身姿。她靜靜倚靠著床榻,不聲不響,不言不語,若不是菡岫不經意的一瞟,甚至不會發現這個沉睡的仙女已然醒來。沐浴在餘暈裡,勾勒出面上憂傷的神色,楚楚動人。
葉安辭握住菡岫的小手,稚嫩的面龐上寫著清晰的“悲傷”與“難過”。明明只有兩天短暫的相處,不知道這孩子從哪兒來的深情,淚眼婆娑,不一會就揉一揉眼睛,竭力裝出我很堅強我不會哭的模樣。那張半是鼻涕半是淚的臉,看得菡岫一陣嫌棄。
邊揉眼睛,他還哼哼唧唧的說:“韓姐姐韓伯伯韓小寶,安安要和沐沐去歷練了,不過你們放心安安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說著他低下頭不好意思地附了一句,“等安安回來的時候韓姐姐能不能還給安安做這個雞丁吃。”肉嘟嘟的小手指晃悠著落在一盤吃得錚光發亮的佳餚之下,韓夢慈忍不住掩嘴一笑,送別的氣氛被這個小吃貨破壞的一乾二淨。菡岫別開不忍直視這一幕的面龐之上,微弱的笑意淺淺遊離,又忍不住輕嘲,那小子自己都像一個黃金脆皮雞,居然還喜歡吃雞肉。
臨走前,菡岫還是特意到裡屋打量了一番早已無人的床榻,她知道,那個叫做趙靈兒的仙女姐姐走了,回家了。而且是跟著那個辜負過她的負心漢離去的……
記憶漸漸回籠。
一日之前,她隨同韓姐姐上山採藥,回來的時候隔著牆壁,不經意聽到了韓醫仙和趙姐姐的談話——
“趙姑娘,說來慚愧,老夫這裡藥材有限一時湊不齊這劑安胎藥。這段時間,姑娘切記要保持情緒穩定心情舒暢,暫時老夫就先給姑娘喝些養生的方子。”
“麻煩您了。”
“恕老夫多言,趙姑娘年紀輕輕懷著身孕獨自一人暈倒在郊外,不知孩子父親可曾知道。“
……
室內陷入了可怕的沉寂,沒人再發一言。
菡岫聽到這裡,長期的成長環境影響,她本能的將趙姐姐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視為薄情負心之人。
讓一個懷著孩子的弱女子昏倒在這荒郊野外,遲遲不找來,哪有絲毫做人的擔當。
她菡岫年歲不多,卻最恨寡情薄倖之人。
那一刻,記憶裡某些片段在腦海裡復甦——
“岫岫,師叔要走了,師叔的孃親有難師叔無法置之不理。”
那一日天氣晴好,曲雲師叔收拾包裹乘船離去,即使所有人都告訴她師叔是要去苗疆處理她母親的事情。可菡岫不傻,她清清楚楚記得前一天曲雲師叔見完那位葉家的少爺後關著房間在裡面哭泣,然後就做下了決定。
“岫岫要在坊內好好習武,小七師叔呢要去闖蕩江湖。”
小七師叔對她而言比起師叔的身份更像是朋友,可那一日師叔說要去闖蕩江湖,而後再未謀面。
說是闖蕩江湖,可她聽來秀坊觀賞的江湖人談論時,小七師叔的名字大多圍繞著一個叫李承恩的男人,多年執著無怨無悔,卻從未得到一絲回應。
“岫岫,師叔去萬花谷和一知音相約,岫岫乖乖在秀坊等師叔回來。”
高師叔沒有一去不回,沒有丟下她。可回來的高師叔,琴聲裡永遠失去了曾經的溫暖,滿身的肅殺之氣,分明不是她熟悉的高師叔。
高師叔教習她武藝的時候,她不小心看到那一雙長袖之下,驚弦引的無骨之手竟已面目全非。
……
菡岫握緊拳頭,身子有些微微顫抖,她失神地蹲坐在醫舍門外的銀杏樹下,任由落葉撲打在她的肩頭,心潮翻湧。她以為早已遺忘的,竟然經年累月的鐫刻在心底,無聲無息地刺在她的心口上,痛如錐骨。
為何這世上如此多的薄情寡性之人,可惡,當真可惡。
離去的菡岫沒能聽見趙靈兒後面的話,也因此在聽聞趙靈兒隨同那負心郎君離開白河村後她會躲在裡屋生著自己都不明白的悶氣,更因此她對李逍遙誤會深重……
那日房間內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後,趙靈兒低聲沉吟:“逍遙哥哥,他只是忘記了。”怕韓醫仙誤會,她急忙為李逍遙辯駁,“如果逍遙哥哥記得,他一定會保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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