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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遊歷四海八荒的師父那裡拿到迷仙引,靠著從不外傳的秘術入了迷仙引。
這進去的人,又該是何方神聖?
“如此……”
手中做了幾個不明的手勢,口中一字不差地默唸著師父教授給自己的口訣,白子畫如天神般的面容多了幾分凝重。
花千骨深吸口氣,和白子畫一致緊緊地盯著這懸浮在半空中,緩緩展開的畫卷。
這種等待像是守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靜待春暖花開,只覺得每一個下一瞬都會看到它的綻放。花千骨目不轉睛,只覺得自己掌心都出了一層的薄汗,仰頭看得脖子都快酸了。
五色流光交錯地閃爍不停,投射在半空中的畫影一陣扭曲,完全沒有那晚她所看的的悠遠縹緲。像是不滿有人執意要開啟它,畫卷在被強力展開一半後,突然蓄力向上直驅長空。光芒大作之後,便黯淡下來,如星辰般墜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出人意料,竟是連長留上仙白子畫都沒能開啟這畫卷。
花千骨慌了,難不成小雨兒真的出不來了嗎?
白子畫狠狠皺眉,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斟酌如何跟一旁傻眼的花千骨交代,又覺得有些挫敗,沒想到自己連長留歷代掌門相傳的寶物都打不開。
只是未等他再做第二次嘗試,那黯淡無光的畫卷像是被注入了無盡的法力一般,如水流淌地一寸寸舒展開來。
與那晚所影射出的山水畫不同,這次,出來的是人。
花千骨看到凌然而立站在畫紙上的安雨,不禁一愣,好像從畫卷中走出來的小雨兒……有哪裡不一樣了?
還是走的時候的一襲碧色襦裙,可與當初的秀氣乖巧不同,現在的安雨更像是一塊被打磨出來的璞玉。
如玉般瑩白的臉龐,明眸銳利如炬,似是經過了洗髓換骨,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仙氣。眉宇之間,如同曇花一現般顯現出殷紅的印記,瞬息不見。
手中所握的是一截劍柄,只見長劍劍柄不見劍身,只飄忽地在牆面上留下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便消失不見,劍柄依舊是劍柄。
安雨並未察覺出哪裡的不對,似武林俠客一般輕撫著手中這把精緻優雅的神劍。明明並無劍身,卻有一道陽光被劍身反射到了安雨的眼睛上,劍穗處墜著的宮鈴在一片寂靜中泠泠作響。
——自她出現,命運的車轍便發生了改變。
——從細微的異動開始,處處偏移,最後的結果誰人知曉?
——蒼生為棋,每一步,都要走得精妙,方為勝局。
坦然對上白子畫那雙探究的眼睛,安雨不退反進,只躬身一禮,嘴角噙笑:“拜見尊上。”
宮鈴已出,衍道傳音在手,她安雨便是長留三尊名正言順的師妹。
但這還不夠,只是她所走的第一步……
此言一出,四下無聲。白子畫眼神複雜地盯著垂首低眸的安雨不語,心中已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衍道是他雲遊四海、失蹤千年的師父,亦是長留的上任掌門。千年前,他成為掌門的即位大典,師父便不曾現身,只遙遙讓師弟給他帶話,說是要去迷仙引中清修。
自此之後便千年毫無音訊,迷仙引也不知所蹤,直至今日重現世間。
這畫中走出的女童,七八歲的年紀,卻有了超然物外、絲毫不亞於仙人的淡然。宮鈴就這麼放在他眼前,師父甚至連仙脈都為她打通了,從雲泥之別的凡人變成了知微境界的仙人,如此心思,讓白子畫一陣惶恐。
而最讓他心神不定地是,那女童眉宇間一閃而過的印記……
“我看你二人仙資甚好,便入我長留修行吧。”思慮片刻,白子畫終於想到了解決此事的最佳辦法。
能探知迷仙引的秘密,還無聲無息地進了他這戒備森嚴的絕情殿,不管這二人是誰有何居心,橫豎放在眼皮子底下最為可靠。
花千骨愣在原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驚喜道:“上仙是要收我們為徒嗎?!”
收她們兩個為徒?白子畫還沒那份心思給自己找麻煩,再者這女童已是自己不得不承認的師妹了,談何收徒?
“你可以入長留,做一名普通的弟子,隨著一月後過了考核的新晉弟子一同修習。至於拜師,要按規矩來。一年之內,你若能學有所成,仙劍大會上表現出色,讓我滿意的話,可能我會考慮一下。”
白子畫又恢復了原有的淡漠清遠,拂開激動地扯住自己袖子的花千骨就往殿外走,竟是連讓安雨起身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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