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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戰意散去，剩下的便只有被屠殺，片刻之後，剩下的數千弟子彷彿才從大祭司和族長死去的恐懼中反應過來。

此刻露出驚恐，選擇了不顧一切的朝後逃遁！

無論是剩下的幾個地武境高手，還是弟子，就連屬於白羯族的獸靈，也皆是心驚膽戰，逃離而去。

上萬的白羯族弟子宛如潮水般退去，但卻沒有潮水的有序，凌亂的陣型讓他們失去了僅有的反抗力。

這，便是兵敗如山倒！

“給我殺，一個都不能放過！”

虛空之中，傳來了牧東來的大吼之聲，一聲傳出，立刻掀起黑衣族人的狂吼。

剩下的八千族人，此刻只有六千，就是這六千人，帶著無比瘋狂的殺意，帶著鮮血和屍骨，帶著為親人報仇的信念，朝逃離的白羯族人追去。

白羯族殺了自己這麼多人，又豈能讓他逃掉！

“殺！”

“一個都不能放過，給我殺光他們！”

一聲聲咆哮傳出，化作了漫天的刀光血影，一場最後的殺戮就在這追逐不斷重演。

刀光劍影，鮮血四濺，慘叫驚天。

在這個時候，黑衣族不會心存仁慈！

至於蘇傳，已不再關心場上的局勢，此時此刻，已成定局。

此時發生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因為蘇傳。

以一己之力斬殺白羯武五位天靈境高手，滅殺族長大祭司，力挽狂瀾，拯救黑衣族！

但他，卻沒有激動和興奮，更多的，只是沉重。

望著黑衣城的一片狼藉，望著遍地的屍體，望著那無盡的妖獸，望著那血流成河。

蘇傳卻沒有顯得興奮，也不會有興奮。

戰爭是為了什麼，殺戮又是為了什麼，還有修道又是為了什麼？

是侵略，是守護，還是求長生不死？

蘇傳目光閃爍，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眼前，讓他選擇了沉默。

片刻之後，他眼中靈光一閃，似乎有了答案。

“從今以後，我不會讓我身邊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蘇傳喃喃，他的答案，便是守護，一切都是為了守護。

無論是他的父母，還是林雪，亦或者是孫敖，孫泓，他們所做的都是守護。

如幽月大戰，如鬼神谷敗神火宗，如現在的黑衣族與白羯族，他們也都是守護。

無論立場，無論對錯，皆是如此。

只有當自己的力量強大，只有當他人不敢侵犯，方能守護家園，守護親人，守護朋友，守護自己。

修道，是為了守護！

對於白羯族的殺戮直到中午，方才結束，待剩下的六千黑衣族人回到城中，並沒有爆發出驚天歡呼。

所有人，都同樣的選擇了沉默。

這次降服，並沒有勝利者，縱使他們反敗為勝，滅了白羯族，也不會有勝利者。

黑衣族，犧牲的也太多了，他們家人不在，朋友不在，孩兒也不在，一次降服，沒有一個完整的家還存在。

三萬族人，此時只剩下六千，上萬獸靈，也僅僅只剩一千左右。

如此的消耗對於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承受不起。

或許自此以後，黑衣族只會淪落成一個底層的小族而已，只能在這慘烈的規則世界中虛與委蛇，艱難生存。

牧東來雙手沾滿了鮮血，全身傷痕累累，望著四周的殘垣斷壁，留下了血淚。

許久之後，他才深吸一口氣，朝著沉默中的蘇傳走去。

“主上，牧東來代表黑衣族全體族人，感謝主上出手相救，我黑衣族將為主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牧東來恭敬的對著蘇傳一拜，這一拜，他選擇了雙膝跪地，這一拜，便將蘇傳他真正的當成了黑衣族中的主上。

“黑衣族感謝主上出手相救，我黑衣族將為主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所有黑衣族人，齊齊的雙膝跪地，對著蘇傳恭敬的一拜！

聲音傳出，化作最極致的慘淡！

“起來吧。”沉默中的蘇傳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揮揮手說道，“把戰場，清理了吧！”

蘇傳吩咐了一句，然後便在牧東來的帶領下來到了族長居住的府中。

此地乃黑衣城內部，相對來說，儲存的比較完整，蘇傳在這裡暫時的安頓了下來。

戰後的清理工作持續了半月時間，縱使黑衣城恢復，但已不如當初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