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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了，喃喃道：“為什麼會是你……難道，難道是那時……”

路遠寒回想起枯人終生時，他自身化為腐霧正在腐蝕白葉的身體，難道就是那個時候進入了白葉的體內，可是……魄區那個枯人是怎麼回事！？

“的確就是那時……你猜對了。”枯人低著頭，看著正在無限腐爛的白葉，聲音顯得很冷淡，“至於魄區那個我……你還記得涉新石的衍生能力吧？能將任何一個人變成他自己的模樣，這個能力其實也能給別人使用的……魄區那個我啊……其實是在明暗決戰前被涉新石在政議團重創的何聲……現在的何聲，可是政議團團長了。”

白葉大驚，的確……這場決戰，從頭到尾都沒有政議團的人出現，白葉原以為是因為政議團實戰能力太差月界才決定不出用他們，可是……涉新石究竟是何時對枯人使用的。

“你還記得我們趕到的時候……涉新石和單靈曾單獨去了空中作戰嗎？”枯人抬起頭，看著身體已經腐爛大半的白葉，幽幽道，“就是那時……涉新石已經用封咒一百三十式無感和單靈坦白了一切，所以冥想再怎麼強的你也不會聽到……也正是那時，涉新石和我配合了這麼一出。”

路遠寒怔住了，想起自己七月初入月界時，在四月閣金敏俊也曾為了防止秘密洩露對自己使用了這個看似毫無實戰用出的封咒無感。

“只是很可惜……雖說何聲很巧妙地替代了我。但你太強了，進入你的體內後，以我的魄源根本無法鑽透你，而你竟還在進化。”枯人又低頭看了眼路遠寒，幽幽道，“多虧了遠寒啊……如果不是他徹底擊毀了你的魄源，讓魄結不再臣服你，恐怕我會死在你的體內……是遠寒救了大家。”

白葉震驚了，第一次露出恐慌的眼神看著枯人，這時白葉的上半身被腐蝕的只剩下一個輪廓，魄結浮在中間閃著光。

“真是可惜，這個東西……強到我都無法毀滅了。”枯人看著那個發著藍光的魄結，並沒有伸手去觸控，“創造他的我……都感覺到汗顏了。我從一開始就意識到，殺你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都把賭注賭在了路遠寒身上，好在，我們賭贏了。”

路遠寒顫抖著，卻也微笑著，這一次的隱瞞卻讓他無比欣慰。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輸！”白葉揮舞著雙手，大吼著，可是身體還在無限的腐爛，枯人把手慢慢放到路遠寒額頭，突然往天上一揮，空間出現一個黑洞，魄結正慢慢地朝著黑洞湧去。

“這個是雙心創造的……他可是我唯一承認頭腦在我之上的人啊。”枯人聳聳肩，笑笑，“當我用出終生，何聲代替我後，雙心就已經直接看透了，實話說你沒看出來我根本不意外，因為換做我都不會想到……真是虧了雙心啊，居然真的在傳輸魄源時，在路遠寒身上安置了這樣的裝置……我們都知道，現在沒有誰能破壞魄結了，只能將它丟到別的空間永遠封印，至於是哪……可沒有人知道了。”

白葉瞪大雙眼，完美的五官徹底扭曲，他伸出只剩白骨的手想要抓住魄結，可是白骨也瞬間粉碎。

只有一厘米啊！讓我抓住他啊！白葉絕望地看著自己那白骨的手掌慢慢消失，眼睜睜瞧著魄結往著黑洞裡而去。

白葉的身體腐爛到只剩下一個頭，他還在吼著，“你們……你和雙心究竟是何時預謀的！”

“哪裡需要預謀，我們根本沒有預謀……只不過從我進入界道剿滅巨龍他們起，我和雙心就互相明白了對方的計謀罷了。任何精心策劃的詭計都會被識破，只有不做預謀的策略才找不到弱點啊……”枯人冷冷說道。

“我不甘，不甘！青田涉！你有在我之上的頭腦，和不弱的戰鬥力，為何，為何甘於在人界待著，做一個看不見未來的普通人！你有這樣的天賦卻沒有野心卻不行動！你……你是徹底的弱者！我瞧不起你！”白葉的頭骨都開始腐爛了，他的眼神裡只有憤怒和恐懼。

“是啊……我曾經也有野心的，可……從哪天開始改變了啊，我忘記了啊。”枯人看著路遠寒，笑容裡全是苦澀，“可能是十幾年前，這群孩子們的出生改變了我吧……野心換來的是仇恨，普通也許才有真正的幸福。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想起我一個故人在臨死前說過的話——‘因為，人界的水果很好吃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路遠寒一怔，這是紀小季的老師、江蕭蕭的管家張三他最後一句話，那個天資平庸的幾千歲月士。路遠寒抬起頭，看著枯人的眼睛，顯然有淚光在閃動。

死了多少人了？才換來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