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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然望著趙禹,笑道:“我道哪個敢與虞宗柏比試書法,沒想到竟是你這樣一個少年,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氣可嘉。”
“多謝小公爺誇獎。”趙禹拱手回了一聲,然後問向那泰山派人:“既然仲裁人已經到場,可以開始了吧?”
泰山派眾人看到趙禹表情依然淡淡,心下都覺詫異,也不知李家父子從哪裡請來個憨小子,自家弄出這般大的陣仗竟還沒嚇到他。只是在孔聖人後代面前,莽漢都變作謙謙君子,請示了小公爺和虞宗柏後,便擺起兩張書案,鋪開宣紙,請兩個比試的人就位。
那虞宗柏還與小公爺說笑兩句,似是約定事後要去哪裡遊玩,竟全然不將比試放在心上。過得片刻後,才走到書案前,提起筆隨意寫了起來。只是他自己才知道,央求許久今日小公爺才肯來給他撐撐場面,雖然對手讓他全然提不起士氣,但卻不肯在小公爺面前失了氣度。因此雖然表面輕鬆,但內裡還是十二萬分的認真對待,只盼能讓小公爺刮目相看。
小公爺笑吟吟走過去,看到虞宗柏所寫乃是虞世南孔廟堂碑帖,用筆老道,已經頗得虞體精髓。
關乎到自家兄弟性命,李慕文雖然對趙禹信心十足,但還是小心湊上來瞄了幾眼。這一看,臉色登時變得煞白。
李純看到大兒子這般模樣,心知不妙,心裡都開始慌亂起來,忍不住握住趙禹的胳膊沉聲道:“拜託了!”
李成儒見父兄都變了臉色,想到自己今日或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橫死當場,饒是如何膽大,都覺驚駭無比,雙腳發軟竟跌坐下來。
趙禹本來都頗具信心,待看到虞宗柏落筆,才知盛名之下,這人果然有幾分本領,怪不得連衍聖公後人都與他相交,書法果然已經有了幾分氣候。
這時候,滿場人山人海卻偏偏無甚聲響,倒並非衍聖公名頭所致。事實上場中多是目不識丁之人,不識衍聖公名頭者大有人在。也並非泰山派多有威望,只是民眾記掛那一斗黍米,聽從泰山派弟子命令刻意營造出來。可見以令行之,莫如以利誘之。
人頭攢動,針落可聞,視覺與聽覺之間劇烈反差產生龐大壓力。饒是趙禹波瀾不驚,這會兒也不自禁緊張起來。他雖然家學淵源,哪怕孔聖後人書法之道都未必就能勝過自家傳承,然而終究囿於年齡,無法盡得家傳精髓。而這場比試又關乎李成儒的性命,一定要勝下來!
這樣一想,趙禹心中越發緊張。他索性閉上眼,運轉起習練日久的養氣法,片刻後心神才恢復清明。然後持起筆來,思緒流轉浸入喪亂之境,筆鋒緩緩落上紙面,驟然如癲瘋了一般將手臂揮舞起來。
這一番動靜之間強烈反差,很快就吸引了小公爺的目光,他轉過身走向趙禹,卻不知自己這一離開,竟讓虞宗柏提聚的氣息登時一瀉,筆勢竟都散亂一絲。虞宗柏立時警覺,卻還忍不住好奇望向趙禹,只是這一望,竟再也落不下筆去!
趙禹對周遭之事渾然不覺,眼中心中只見得眼前三尺素案。數息之後,喪亂之帖穿透紙背,深深嵌入木紋之中!
眼見到兩人都收筆,泰山派幾人走上前一看,只見趙禹眼前那張紙竟都破了,登時笑逐顏開,拍手道:“這小子竟緊張的紙都劃破,還不是輸定了!”
這廂李成儒方才站起身,驟聽到這話,復又哐噹一聲趴在地上。
小公爺面色凝重,越走越近,到最後竟將趙禹一把推開,自己彎下腰貼上桌面,伸出手指在已經滲入木紋中的墨跡上劃過,口中念念有聲。
良久之後,他才抬起頭,望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虞宗柏說道:“虞兄,百年之後你當名留青史……”
虞宗柏聽到這話後,先是一愣隨後便猜道莫非小公爺顧念過往交情準備偏幫自己一下?這樣一想,他的眼眶登時紅了起來。
而那泰山派諸人也都笑嘻嘻道:“先前虞先生還不肯答應,這番你知道自己這次得了大名聲了!孔聖人的子孫都誇讚你能名垂青史哩!”
不過小公爺接下來吐出的一句話瞬間將他們打入谷底:“因了這篇喪亂帖!”
結果如何,不須再言。李純原本一直屏住呼吸,繃緊神經,這會兒驟然放鬆下來,渾身氣勁突然崩潰開,將腳下木板都斬碎,砰一聲掉下臺去。
趙禹在一邊眯著眼,笑眯眯暗道:這般精純的內力不知強過我多少,這老小子竟還有臉說自家偃武修文!
小公爺這時候才轉頭認真望向趙禹,凝望片刻後問道:“你多大了?怎麼會有這樣一番出神造詣?”
趙禹回答道:“家祖趙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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