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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領下,次第沿江西去,在九江、洪都一線擺出攻擊陣勢,逐步向西推進,一步步蠶食徐壽輝的領地。
而在東面,趙禹則採取聯合方國珍打壓張士誠的策略。方國珍雖然多年來一直在江浙、福建等地徘徊,始終無法突破大江封鎖,然而勢力也不容小覷。多年來起起伏伏,此人似乎也淡了進望天下的野心,在趙禹的扶植下,樂得給張士誠增添許多層出不窮的困擾麻煩,對於趙禹向兩浙滲透的舉動只是不聞不問的默許態度。即便不如此,他也沒有太多制衡趙禹的手段。
趙禹強勢崛起,前朝帝裔的身份,收盡江南民心,尤其在討虜軍並楚王府幕僚們刻意推動之下,復宋呼聲在江南越演越烈。為形勢所迫,方國珍甚至放低姿態邀請楚王趕赴崖山,祭拜死國的大宋幼帝與陸秀夫陸丞相。
而在江南各地,哪怕是張士誠的領地上,士林中皆瀰漫著一股緬懷忠魂的熱潮。茶肆酒館之間,湧現出無數讚頌前朝先烈的演義話本,便連垂髫孩童,每曰皆唱頌著文丞相正氣歌。似乎在一夜之間,人們終於找回了丟失百餘年的氣節和傲氣,又或者只是沉澱在骨子裡從未淡忘,只是在這一刻陡然間井噴般爆發出來!
在這股浪潮感染之下,哪怕尚未歸附楚王、仍處於元廷統治的城池裡,那些蒙古貴人們也不敢似以往那般對漢人肆意打罵凌辱,乃至於優待漢人士紳,時刻為向楚王大軍投誠做準備。
相對於江南的蒸蒸曰上,北方形勢則顯得不甚樂觀,劉福通組織了數次反撲,皆被汝陽王李察罕毫不留情擊退回來。北方紅巾軍的銳氣和元氣已經消耗殆盡,除非出現大的轉機,否則很難再有作為。窮途末路之時,劉福通盡顯其梟雄堅忍不拔的品質,數次拒絕元廷的招降,態度堅決無比。
對於劉福通此人,趙禹也持有極為複雜的態度,一方面此人與五行旗有滔天舊怨深仇,另一方面若非此人在北方苦苦抵擋住元廷的猛烈攻勢,江南各路義軍要達到眼下氣候,只怕也困難得很。尤其今年以來,他持續不斷的掙扎反撲,給趙禹爭取到極為有利的機會和形勢。
如今,趙禹也只能命令已經整編停當的苗軍徐徐向徐州推進,給劉福通分擔一些壓力,算作投桃報李。不過他也明白,劉福通大勢將衰,難再有起色,因此示意常遇春在西進時逐步接手豫南的空白地,用以接應劉福通敗軍和河南百姓。
與此同時,趙禹更抽調許多物資由淮南送往劉福通處,一者是遵守他從西域返回時與劉福通達成的協議,二者也是希望劉福通能夠再支撐一段時間。如今江南的局勢仍未算明朗,尚不足以支援他揮軍北上,長驅直入掃蕩元軍。可是他也明白,寄望於劉福通能夠繼續堅持下去,頗有些不現實。若想要爭取到更多時間,須得另做打算。
如今的應天,雖然形勢一片大好,但若說到天下無敵,卻也有些言過其實,言之過早。所謂民心所向,須得將江南各地連成一片,盡數掌握在手中,方能將之**為切實可用的力量。而在此之前,若北方屏障劉福通被擊潰,元廷大軍大可毫無遮攔長驅直入,直接殺到應天城下!真到了那時候,江南這些勢力只怕無一例外皆將矛頭指向應天。畢竟,趙禹給他們施加的壓力遠比元廷要大得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時間,應天如今所缺少的,仍然是時間!
寄望於敵人給自己留出足夠從容佈置的時間,顯然並不現實。趙禹近來一直在思索,究竟要如何做才能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就在他殫精竭慮一籌莫展之際,顏垣送來一份北方發來的信報,讓趙禹隱隱看到一絲希望。
趙禹稱王之後,原本五行旗秘營這一頗帶江湖色彩的構架便被裁撤,轉而改建為殿前四衛之一,而顏垣這個原本秘營的主管人,也成為明教這些頭目中第一個獲得正式官身的,被任命為殿前衛指揮使。或許是負責主管間諜密報的原因,顏垣也頗有幾分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的本領,整齊簇新指揮使官袍穿起來,原本身上瀰漫著的草莽氣息蕩然無存,周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凜然不可冒犯的濃烈官威。
走進新落成的楚王府,顏垣左右觀望片刻,對趙禹笑道:“以教主如今在江南的威望權勢,這王府的確有些不甚相稱,太樸素了些。前段時間,我去過張士誠的吳王府,那般富麗堂皇,只怕連皇宮都比不上。”
趙禹聽到這話後,擺擺手笑道:“一地一風俗,蘇州繁華崇虛之地,有那般富麗堂皇的殿堂,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情。咱們應天剛剛歷經兵災,正是大興土木修葺整頓的時候。許多百姓尚流落街頭,這時候我還湊那熱鬧做什麼,有瓦遮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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