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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御風聽得蹊蹺,不禁開口問道:“可是他不是當過什麼元朝的‘太尉’麼?”
說不得淡淡笑道:“所謂投降元廷,只是兵不厭詐而已,他地處四戰之所,若非如此拉虎皮做大旗,前後交困,那次若非投降了元廷,早已泯滅與朱元璋與方國珍的鐵蹄之下了。而且,你就當朱元璋就乾乾淨淨,未曾收過元廷的封賞麼?”
齊御風聽到這裡,這才想起,原來說不得給他講過這段故事,說是七八年前,朱元璋與元軍合作,前後夾擊張士誠,張士誠無奈之下,又心高氣傲,不願意投降與叫花子出身的朱元璋,這才投降了元朝,此後元朝退兵,他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當即他尋了張椅子坐下問道:“那怎麼辦?咱們要救這張士誠一命麼?”
彭瑩玉搖頭道:“張士誠唯酒色耽樂,日漸驕縱,怠於政事,就算有千軍萬馬,也實不足救,而朱元璋兢兢業業,朝夕不寐,無一事不經心,眼下羽翼已成,兵多將廣,咱們又拿什麼來救?”
齊御風聽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哈欠,笑道:“那幾位還糾結什麼,該幹嘛幹嘛吧,他們在中原打他們的,咱們佔據西涼,好生經營,來日反攻倒算便是。”說著他一抬屁股,便要走人。
一邊周顛突然沉聲道:“你先將這檄文看完再說。”
齊御風一愣,當即坐下,又拿起那冊檄文,仔細看了起來:“惟茲姑蘇張士誠,為民則私販鹽貨,行劫於江湖;兵興則首聚兇徒,負固於海島,其罪一也。”
“又恐海隅一區難抗天下全勢,詐降於元,坑其參政趙璉,囚其待制,二也。”
“厥後掩襲浙西,兵不滿萬數,地不足千里,僭號改元,三也。”
齊御風看到這裡,不禁心道:“我眼下也是兵不滿萬數,地不足千里,卻也稱王了,這朱元璋是不是也要連自己也殺。而且他也自號“吳王”,與張士誠相同。一個東吳,一個西吳。大哥就別說二哥罷。
“初寇我邊,一戰生擒親弟;再犯浙省,楊苗直搗其近郊;首尾畏縮,又詐降於元,四也。”
“陽受元朝之名,陰行假王之令,挾制達丞相,謀害楊左丞,五也。”
“佔據江浙錢。十年不貢,六也。知元綱已墜,公然害其丞相達失貼木兒、南臺大夫普化貼木兒,七也。
“恃其地險食足,誘我叛將,掠我邊民,八也。”
“凡此八罪,又甚於蚩尤、葛伯、崇侯,雖黃帝、湯、文與之同世。亦所不容。理宜征討,以靖天下,以濟斯民。”
齊御風越看下去,眉頭越是緊皺。突然道:“這話裡的意思,怎麼這麼彆扭?怎麼我越看越像覺得這是王保保的檄文,而不是朱元璋的呢。”
周顛怒氣衝衝道:“不錯。張士誠八大罪狀,有六條倒是因為背叛元朝。不看這關防大印,還以為蒙元韃子的討伐令呢。張士誠偏安一隅,雖然不思進取,卻又那冒出個他來有資格以元朝廷的名義討伐?於此重光華夏的大關節之處,此檄文一出,豈不令天下英雄灰心喪氣。”
齊御風點點頭,也為朱元璋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心道他分明是明教教徒,一個殺官造反的身份,此時卻不忘身為胡元之臣民,這倒也是奇事一樁。
周顛憤恨不已,又道:“你再看上面。”
齊御風點了點頭,當即翻過一折,看向第一頁,只見上面寫道:“蓋聞伐罪弔民,王者之師,考之往古,世代昭然。”
“軒轅氏誅蚩尤,殷湯徵葛伯,文王伐崇,三聖人之起兵也,非富天下,本為救民。”
當即他不禁笑道:“這老朱竟然將張士誠比成了蚩尤、夏桀和商紂王,調子也起的忒高了些吧?狗咬狗一嘴毛,大夥各憑能耐,逐鹿中原,說這些勞什子幹甚?”
隨後他繼續再念下去,只見上面寫道:“近睹有元之末,主居深宮,臣操威福,官以賄成,罪以情免,憲臺舉親而劾仇,有司差貧而優富。廟堂不以為慮,方添冗官,又改鈔法,役數十萬民湮塞黃河,死者枕藉於道,哀苦聲聞於天。”
齊御風看到這裡,微微搖了搖頭,心中對文中所說,大是不以為然,這話中意思,雖然貌似在批評元朝暴政,可是話裡話外,卻好似他是元朝第一大忠臣,元順帝的第一代言人一般,甚是沒有階級鬥爭的範。
當即他眼一搭,隨手一翻篇,再向下念去,卻不禁大吃一驚,幾乎驚訝的從椅子上蹦起來。
只見上面寫道:“……致使愚民,誤中妖術,不解偈言之妄誕,酷信彌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蘇困苦。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