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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噗……
齊御風猛然一口氣喘不勻,吐了出去。
“你就是施耐庵,不是叫施彥端?”他轉頭朝著這位虎背熊腰的大漢看去。
施彥端微微笑道:“在下原名施彥端,名子安,安即能忍自安,有忍耐的意思。所以又起別字,喚作‘耐庵‘。”
齊御風聽到這話,當即一拍大腿道:“唉,你不早說,來來,大碗酒大碗肉伺候,今後這位施先生,便是永昌的大當家!”
他原以為施耐庵應該是長的跟吳用一般,弱不經風。誰想卻如同魯智深一樣,胖大體寬,文武雙全,今番碰到了這等知名的古人。當即便客氣了許多。
當即他招來田再鏢等人,又將施耐庵介紹一番,眾人觥籌交錯。見齊御風找來個威風凜凜的大漢做總管,也覺得甚合口味。總覺得比那文縐縐,滿嘴忠義道德歪理的人能強上數倍。
一席過半。齊御風問道:“先生先前在張士誠那裡做客,怎麼卻又離開了?”
施耐庵搖頭道:“張公此人雖然對自己人頗為仁厚,在蘇州人望頗高,但他定都蘇州之後,卻也獨斷專行,親信佞臣,疏遠忠良,其弟張士信性荒淫,務酒色、大造宮殿,廣徵美女,每日“朝坐白玉堂,夜宿黃金屋”,東吳朝中政務全由黃敬夫、蔡彥文和葉德新這三人全權處置,這三人作詩文,接對子倒也拿手,只不過治國之才,那是一點沒有,只知道舞文弄墨,空談國事。就連國內戰亂之時,也免不了每日大排宴席,飲美酒,食佳餚,如此三吳之國,滅亡之日可期,卻又有什麼留戀。”
齊御風點點頭道:“今番朱元璋已經定下滅周檄文,你看得打多久?”
施耐庵嘆一口氣道:“張氏驕橫,暴殄奢侈,此天亡之時也,其所任驕將如李伯升、呂珍之徒,皆齷齪不足數,惟擁兵將為富貴之娛耳。居中用事者,迂闊書生,不知大計。我看不過一年半載,三吳便可計日而定。”
齊御風聽到這話,不禁驚悚,他聽五散人所說,這東吳張士誠、西吳朱元璋,都是幾十萬大軍,怎麼也得打上個三年五載的才行,沒想到這昔日西吳之人,卻說張士誠撐不過一年,也不知道這兩夥人誰說的正確。
正當他沉吟之時,施耐庵卻笑道:“如今天下日漸明朗,東南由吳王朱元璋盤踞,西南有我主威德覆蓋,北方一地,苟延殘喘而已,天下雙雄奪鼎之日可期。”
齊御風心中略有些苦惱,心道怎麼這就要跟朱元璋幹上了?如今天下各路豪雄越打越少,什麼方國珍啊,明玉珍,都走上了下坡路,難道真的要攻打朱元璋,自己在古代當個皇帝?
只怕如果真的打敗了朱元璋,奪取了這天下,他就算不想當,可能都不成了。
他沉思半晌,搖頭道:“我等都是漢人,怎麼能窩裡造反,咱們奪得西涼一地,日後若是向東,也是該攻打大都,驅逐蒙元才是。”
施耐庵臉色一怔,隨後緩緩點了點頭道:“也好。”
齊御風看他樣子,似乎頗為不以為然,不禁搖頭道:“就算那朱元璋再背信棄義,怎麼說也是漢人政權,不能便宜了外人,再說武威黑水一帶,不過百萬人,頂多萬餘兵馬,怎麼能敵得過朱元璋幾十萬的大軍?”
施耐庵聽到這話,突然笑道:“大人,你當那朱元璋真敢北上麼?”
齊御風奇怪道:“他若平定了張士誠,怎麼不敢北上?”
施耐庵道:“他既然已經與明教分裂,手下將領之中,多為先前明教元老,就算徐達、常遇春這等大將也未必心服,統合自家矛盾,就要有多少功夫,這等時節,他又豈敢冒這等大險?”
齊御風道:“那他攻打張士誠,就不怕軍中有變化麼?”
施耐庵搖頭道:“若是五散人或者明教高層在此,定然反駁他攻打張士誠的不是,可是在朱元璋軍中行走的明教中人看來,這張士誠所佔據的三吳之地,可就是一個香甜可口的大肥肉,即無反擊之能,又富的流油,自己若不佔這便宜,他日定然就便宜了旁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支援?”
齊御風微微點頭道:“不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張士誠又不是明教分子,這些人自然沒有什麼憂慮顧忌。”
施耐庵點點頭道:“但是北伐大都,意義卻又不相同,若得大都,必然稱帝,朱元璋當一地諸侯還可,若是稱帝與天下,卻讓明教的老人怎麼看待,就算他們忠心扶保朱元璋,難道就不怕明教一怒,血流三尺麼?”
齊御風心道,就算你有百萬雄兵,卻也擋不住高來高走的武林豪傑,只有千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