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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踏罡步鬥,掐訣唸咒的功夫,由他一個和尚施展起來,未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齊御風平素與小飛最是熟悉,看它樣子雖然表面安閒其實卻是苦苦支撐,它肚腹鼓漲,身後地上流著一灘亮晶晶的液體,顯然已到了待產之時。
他心下焦急,不由得朝胡苗二人看去,苗人鳳也是眉頭緊皺,嘆一口氣,招呼道:“你過來。”
齊御風挪步走到苗人鳳近前,蹲下身子,苗人鳳望著小飛,眼露悽苦之sè,說道:“小飛馬上就要產仔,你去將他抱回來,切莫因為我們這些粗人,斷了它靈獸一脈的香火,我等受它恩惠已難以還清,怎好還讓它為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犧牲xìng命。”
齊御風點了點頭,便yù行動,旁邊盤坐默不作聲的武當掌門無青子道長突然道:“且慢……”
齊御風低頭又回,無青子小聲道:“你劍術已成,我也無法教你,但你內功太差,鬥不過這妖僧,你過來……”
齊御風依言靠近,無青子看他一眼,顫顫巍巍從衣襟上抽出三枚芙蓉金針,插在他手腕之上,他手上無力,只能插進皮下,卻不能及肉,當下示意齊御風自己插進肉裡。
齊御風依言將金針刺進自己肌膚,苗人鳳在一旁觀瞧,突然道:“金針刺穴?打通任督經脈?”
無青子幾番動作,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喘息好半天才顫聲道:“不錯……”
苗人鳳道:“如此我來助你。”說罷雙手抓住齊御風手腕,無青子也抓住他另外一隻手腕,兩人右手中指點在他脈門之上。
齊御風頓覺兩道極為霸道的內力匯成一股暖流,順著手臂侵入心脾隨之四肢百骸,全身大穴猶如萬針攛刺一般,痛苦之極,如能疼得暈倒,麻木不仁也就罷了,可他偏偏神智清晰無比,風吹葉落,草木蟲聲,那老妖僧的唸唸有詞,一一入耳。
不一會兒只覺得,那股暖流貫入頂門,豁然爆炸開來,狂亂急暴,流貫全身,如絲如縷,似斷似續,燥熱無比,彷彿有一股岩漿流動在血脈中間,縱橫衝撞。
齊御風只覺身處洪爐之中,忍不住張口呻吟出聲。
苗人鳳有氣無力,只能小聲道:“我功力未臻化境,也只能做到這些,你忍著點,切莫出聲。”
齊御風當即點頭,運功鎮懾心神,調勻內息,可越是運功,四肢百骸越是難受,只覺全身燥熱,有如火焚。
不一會兒,無青子力盡,輕聲說道:“陳總舵主。”
陳家洛點點頭,也遞出手來握住齊御風,一邊趙半山挪動身子也湊了過來,替下苗人鳳。
當下又是兩股熱流湧進身體,齊御風只覺得口乾舌燥,頭腦暈眩,氣悶之極,只能逞著一股剛勇之氣,勉力支撐。
只過了一盞茶功夫,陳家洛搖搖頭放開雙手,輕嘆一口氣,隨即趙半山也輕輕放開雙手,耷拉在地上,慢慢合上雙眼。
齊御風只覺得全身如同在油鍋裡打滾一般,全身肌膚焦乾yù裂,等他覺得再也支撐不住,只yù朝天狂嘯以解痛苦之時,四隻粗壯的臂膀輕輕扶住他,輕輕摁壓在他後肩之上,恍恍惚惚之間,他認出這兩人一人乃是紅花會四當家“奔雷手”文泰來,一人乃是天地會總舵主林爽文。
兩人勉力用手指擠壓他後身大穴,內息若有若無,絲絲不斷,過了一會兒,他只覺得身體裡的彷彿有一股清泉浸潤,那股狂暴之氣逐漸沉降了下來。每過一刻,身體便舒服一份,待到後來只覺得清涼舒泰,說不出的舒暢愜意。
他睜開雙眼,見身旁之人已換成了袁冠南和師傅胡斐兩人,兩人內功均是jīng純無比,汩汩注入他的經脈之中,為他平復心脈,過了良久,袁冠南面容憔悴,只覺得神智已經恍恍惚惚,輕輕一嘆道:“畢竟我功力不夠……”
話說到一半,一雙手便垂了下去,齊御風只覺得那股熱流炙熱之極,突然復又湧起,激盪威勢,似乎比方才更為猛烈一些,不由得心下一沉。
略一偏頭,看胡斐也是面sè枯槁,手中顫抖不已,勉力支撐。
正在此時,突然聽得一聲柔和的佛號:“阿彌陀佛,老衲所幸沒有來晚。”一言說罷,一根指頭定在齊御風後心,一道真氣正大醇厚,沛然中正,注入體內,便如同一股暖泉,化解了他體內的狂暴之氣。
過了一盞茶功夫,齊御風猛然站起,全身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全是汗水,此時他體內真氣充溢激盪,彷彿如破體而出一般,全身脈絡之中,如同有一股清冽至極的泉水流動,舒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