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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歸一,抬手拿袖子擦擦額頭汗水,看著那道劍痕,滿意的笑了笑,抬頭望望天空,卻不知何時,又已經飄飄灑灑,落下了點點雪花。
他低頭望著面前若有若無,淡淡有些扭曲的空氣,沉吟半晌,還劍入鞘,拿起早已放在門口的背囊,望了一眼樓上父母的房間,緩緩走了進去。
只見他的身影越來越淡,便彷彿剛畫好的一副水墨畫溶在水裡,漸漸的消失了。
陳淑艾緊緊抓住老公的手,帶著哭腔問道:“你說,兒子他還會回來嗎?”
齊若成點點頭道:“一定會的,一定會的。唉,孩子大了,我們已經管不了他了……”
第1章掙錢
“做冷欺花,將煙困柳,
千里偷催chūn暮。
盡rì冥迷,愁裡yù飛還在。
驚粉重、蝶宿西園,
喜泥潤、燕歸南浦。
最妨它,佳約風流,
鈿車不到杜陵路。
沉沉江上望極,
還被chūncháo晚急,難尋官渡。
隱約遙峰,和淚謝娘眉嫵。
臨斷岸、新綠生時,
是落紅、帶愁流處。
記當rì門掩梨花,剪燈深夜語。”
這一天陽chūn三月,小雨微寒,一陣清脆婉轉的歌聲,從湖面上隱隱傳來。那歌聲音sè清越動人,嬌柔無邪,令人歡悅動心。只是其中的愁苦相思之意,卻未免消融了許多。
歌聲的主人坐在船頭,透過煙雨濛濛中望去,正是一位豆蔻年華,喜樂無憂的少女,船一邊坐著一位老翁,手上撫琴,以為應和,那琴聲悠揚和諧,柔婉如點點雨絲,隨風飄蕩,在湖面上久久縈迴。
一曲漸了,琴聲也慢慢低沉下去,小船兒漸漸消失在煙雨之中,江邊的一位外披蓑衣,裡面穿著粗布袍子的少年悄立已久,心頭思cháo起伏,不由得苦笑一聲,沉默良久,復而一聲長嘆,挑著扁擔,循著小雨浸潤過的草地,走進城中。
到了城內,他三拐兩拐,便走向一家鋪子。
那鋪子的夥計站在門口翹首以盼,遠遠看見他,不由得“啊哈”一聲,急忙迎上道:“小哥兒,今兒有什麼?”
那少年笑道:“兩隻獐子,別的沒啦。”
那夥計略有點失望道:“怎麼沒有大蟲,狗熊之類,劉老爺前些rì子還念著宴客,要幾道時令好菜呢。”
那少年“嗤”一聲笑,說道:“我管他劉老爺、李老爺,打獵夠吃飯就中啦,這幾rìyīn雨連綿,若不是沒錢買米,我也懶得上山。”
那夥計也不yù得罪這少年人,急忙上前接過他身上扁擔,笑道:“走,我陪你去找掌櫃的要錢去。”
兩人進到鋪子中,那掌櫃本來正在低頭算賬,抬頭一見,不由得眼睛發亮,道:“小哥兒,今兒你可來著了,有趟好買賣介紹與你,不知你做是不做?”
那少年不禁一愣,忙問道:“什麼買賣?”
那掌櫃走出櫃面,先不與他說話,就著茶壺嘴抿了口茶,然後笑嘻嘻低頭掀開蒙蓋看了一眼,說了句:“嗯,兩隻獐子,都挺肥的,這個時節可不容易,作價一貫錢如何?”
那少年想了一想道:“賤了,再加二百文。”
掌櫃笑道:“小哥兒可不要貪得無厭,我與你介紹的這樁買賣,少說也能賺幾千錢,多了說不定有個十兩八兩白花花的銀子。你可別因小失大。”
其時正值大明成化年間,一貫錢便等於白銀一兩,但太祖時曾有法令,持有金銀者,不許私下交易,只能換取通行寶鈔,但時已至此,在民間,一兩銀子可比一貫錢值錢不少。
那少年一聽,頗為意動,不由得問道:“什麼生意,麻煩不麻煩?”
那掌櫃道:“不麻煩,不麻煩。跑趟腿罷了,若是快了,都不耽誤你今兒個回家吃晚飯。”
那少年一聽,眉開眼笑道:“如此好買賣,掌櫃的快說。”
掌櫃的捋須微笑道:“不是老夫為難與你,你這買賣,沒我介紹還真不成。”
“到底是什麼買賣?掌櫃的但說無妨,今後獵物,必定還送你家。”少年一見這掌櫃的要賣人情,當下豪爽的應了下來。
掌櫃的人情賺足,關子賣夠,才施施然道:“你可知道今rì是何rì子?”
“三月初十,怎麼了?有甚麼特殊之處?跟明兒是穀雨有關麼?”少年想了一想,疑惑的問道。
掌櫃的嘿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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