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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田再鏢這連環七招,卻如同“降龍十八掌”一般,奔沓有聲,石破天驚,其中那股豪邁之氣勢如璞玉存真,卻不是說是借鑑,就可隨便借鑑而來的。
正自他感慨之際,突然覺得田再鏢槍法一滯,似乎失了剛才招數的靈動,當即他情不自禁單手一抓,握住槍桿,脫口而出道:“怎麼這一槍差這麼多?”
田再鏢猛力挺槍奪還,卻見他單手握槍,竟然也紋絲不動,不由得大驚,忙奮起平生之力雙手抓住槍柄,可是那槍桿子卻如同鑄入了鐵山一般,哪裡還拉得回來?
他漲紅了臉連奪幾次,槍桿始終不脫齊御風的挾持。
齊御風這才哈哈一笑,一指在槍身上一彈,只聽“啵”的一聲,一道勁力透過長槍傳來,田再鏢登時只覺得虎口劇痛,急忙撤手。
齊御風接過長槍,隨手比個架勢,問道:“剛才那七招,是什麼槍法?”
田再鏢暗暗後悔,心說自己怎麼一急,便將保命絕招提前使了出來,結果被人輕易破解掉不說,看似還要學過去。
但他為人素來光明,當即也不遮掩,便道:“這是我師傅傳給我的絕招‘七探蛇盤槍’,據說乃是西蜀大將趙雲所創。。”
齊御風持著大槍,聚精會神體會了一會兒,也不演練,點點頭笑道:“不錯,你很有想法,跟我學武功吧。”
田再鏢疑惑道:“可是先生……”說罷還探頭探腦,朝著窯洞中望了一望。
一邊其他匪盜再也忍不住,都哈哈大笑,圍了上來道:“這位爺就是我們寨主,走遍走位百里,再也沒有一人比他武藝高了……”
田再鏢方才與齊御風一番爭執,也知道他武功深湛無比,遠勝自己,但此時聽說那運氣發聲,內功爐火純青之人居然是這樣的少年,卻不禁又是一驚,好在他少年習武,拜過的師傅沒有八十,也有五十,臉皮甚厚,當即便拱手道:“不知先生姓名,再鏢……”說罷就要跪地磕頭。
齊御風一擺手將他扶起道:“我叫齊御風,你也不必拜我為師,就這麼著吧,我留下來傳你幾天的武功,以後造化,就看你自己啦。”他心中苦笑道,這就是命啊,活生生該你們姓田家的人啊,走到那裡都能遇得見,田樹言、田歸農、田伯光、田克剛,這是你們特意派來的吧?
當即群匪盜看見這一對少年都展露了驚人業績,不禁歡聲雷動,這一夜山寨之中又是歡飲達旦,不醉不歸。
次日酒醒,齊御風向田再鏢打探訊息,才知道現下鄱陽湖大戰已經打完,陳友諒一敗塗地,不知所終,而朱元璋業已經稱吳王,中原腹地半數,已經歸屬朱家所有,元朝南守大理、北踞晉地,遼東,地盤也是越來越小。
齊御風問過天下,又問江湖,提及明教諸人諸事下落,田再鏢便膛目結舌,只是不知,只聽他師傅說過,那五散人之一的周顛都是絕頂仙人,豈是凡人輕易所能見得到的,至於張無忌、楊逍等人,更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齊御風心道,那周顛瘋瘋癲癲,在五散人中武功最差,怎麼還混到了這般地位?
齊御風一連在這山寨住了大半月,傳授田再鏢等人內功,拳腳,並將華山派內功述筆成文,交予他保管,命他為臨時大寨主,統領山寨;儘管諸位匪盜善解人意,大是良伴,齊御風住得有滋有味,可是齊御風看冬去春來,歲月如流,遠望黃河,卻也禁不住心中焦急。
此時黃河之水,波濤洶湧,遠較後世寬闊,並非人力可渡,他問過眾人,知道附近並無舟楫船舶,可供過河,便腰懸長劍,身披敝袍,獨自一人趕赴北方下游的一處小鎮,尋找進入中原的途徑。
第六章君歸江漢正渺茫
齊御風行了大半日,但見黃土漫漫,天地一色,身前身後,盡是昏黃一片。
他知道此地便是黃土高原,乃是孕育中國古代文化的搖籃,農墾歷史悠遠綿長,不過現下卻氣候乾旱,加以戰亂,田地荒蕪,早已無人打理,長期流水侵蝕之下,地表支離破碎,溝壑交錯,每遇到狂風驟起、便到處都是飛沙走石,塵土遮天蔽日。
此時正是早春時節,可這黃土高原之上,卻沒一點春天模樣,及目所致,到處都是枯枝敗草,一抹斜陽映照之下,更增了幾分蕭索之意,齊御風仔細觀察,唯見溝壑細處有草籽萌發,尚留一絲春意。
這黃河岸邊,到處都是斷牆殘瓦,敗垣敗井,空山荒冢,時而有些村中還有些居民,也都是目光呆滯,臉上佈滿溝壑皺紋,齊御風看見這兵火過後的慘景,不禁心裡震動,一時同情、憐憫、感慨,紛紛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