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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眾人又依次將華山派各人屍首挖坑掩蓋,堆了數座新墳,一行人忙了半晌,也不知飢餓疲憊,便坐在墳邊,望著四下青松翠柏,默然無聲。
一直到月上中天,星斗滿天,眾人也是絲毫不動,曲非煙一路跟隨,忙前忙後,她雖然對梁發等人之死甚為心痛,但畢竟交往不深,哭了一陣,便也不那麼傷心了。
此時她見到眾人面色嚴峻,誰也不說一句話,心中不由得想到,這華山之上,現下還應該有一人生死不明,怎麼這麼多人,竟然無一人想到?
她眼梢一抬,正要出口發問,突然見到令狐沖痴痴呆呆,平時臉上的笑容皆然消失,只是那麼漠然的望著山下,那眼神便與她自己思念齊御風時別無二致,她心中陡然一酸,突然間熱淚盈眶,跟著淚水便直瀉下來。
第157章青衣
眾人一直默不作聲,坐在山頂之上,一直到了天亮。
許多女弟子一路奔波,早已疲憊不堪,此時又憂思過度,便昏昏沉沉,相繼在露天野地中睡下,唯獨劉語晴挺直的如同一杆標槍一般,坐在梁發墳前,一言不發,兩眼直直看著前方。
不一會兒,東方露出了一片泛白的魚肚皮,朝陽升起,令狐沖藉著亮光,見到曲非煙鼻息細微,雙頰暈紅,秀眉雙蹙,早已伏在猛虎雪風的皮毛上睡下,復而不由得又心中一嘆:劉師妹固然是命苦,沒能等到梁發與她成親的那一天;可是這個**瀟灑的少女,心中悽苦,卻復又有何人知曉?
等到天光大亮之時,睡著之人相繼醒來,朱文安排了幾個門下弟子,送上白粥等飲食,諸人吃了一些,又拜祭幾人一番,便相繼歸去。
等到這日傍晚之際,令狐沖重新坐在正氣堂首座之上,門下弟子分列兩旁,他面色沉定,略微思忖一會兒便道:“此等危亡之秋,凡事不能拘於定法,從明日起,施師弟、高師弟、陸師弟、劉師妹便與我一同修習‘紫霞神功’,英白羅和舒奇年紀尚幼,內功不成,便專攻劍法,齊師弟留下這‘獨孤九劍’的奧訣,想必諸位早已知道,咱們就算練不成齊師弟那般驚世神劍,只要熟記下破劍、破刀兩式、融入劍術之中,這天下也沒幾個對手。”
當即眾弟子謹然領命,都是心頭惴惴,令狐沖又對著朱文、陳遜、楊秋三兄弟道:“我在華山日短。一直未能傳給你們什麼,從今日起。朝陽峰便可依常門弟子一般,先修習混元一氣功。並華山派基本劍法,待有人學有所成,再傳予更上層的武功。”
朱文等三人地處少華山山寨,與華山派遙遙相對,已與令狐沖打過多年的交道,知道他是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漢子,聽到此言,便知道自己從此以後便正式列入華山派門牆之內。當即喜不自勝,連連叩首拜見掌門。
齊御風轉頭對著曲非煙道:“華山派無甚了得之處,這‘紫霞神功’也是道家一脈的一門絕學,並不與其他內功相沖,你要不要學?”他能說出此話,便是拿曲非煙不當外人之意。
曲非煙臉色落寞,搖搖頭道:“我內功路數與你們截然不同,運勁發力之法自成一派,現下我也沒心情學什麼武功。你們自個練罷。”
令狐沖見她鬱鬱寡歡,不禁便想激她一激道:“那這獨步天下的‘獨孤九劍’的劍訣,要不要咱們共同參研一番?”
曲非煙皺眉道:“他先前以這劍法抵擋朱巴嘉措之時,我吵著要學。他卻也沒教我,現在學了,又有何用?”當即她推辭一番。便瀲身行禮,告辭離去。
令狐沖嘆一口氣。長身而起,命各人收拾那大白蛇遺留下骨頭。敲骨挖髓,為各人增壯筋骨,補益內力,一邊便將齊御風所傳的‘獨孤九劍’的劍訣與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傳了給眾人。
如此華山派上下,一連忙了半月時光,行動才見有序,屈指計算,離其餘三派聚集華山之日,不過六七日功夫,那三派掌門都是言出必踐之人,定不誤期。
於是令狐沖又命人下山傳下話去,請了一幫挑農,挑了若干糧食、蔬菜、碗碟等物上山預備。
這幾日中,施戴子、高根明、陸大有等人都甚為忙碌,英白羅、舒奇等人也不清閒,每日裡不是練功,便是談劍,遇到有不明之處,眾人便向令狐沖請教。
令狐沖依著齊御風一路所傳,此時這‘獨孤劍法’已然有所小成,雖然比之齊御風那般空靈無跡,無招可循尚有不足,卻也已然將九劍練全,唯差經驗火候而已。
而其餘幾人之中,以施戴子所得最多,其次便是陸大有、高根明、英白羅和舒奇,劉語晴對於這繁複計算,總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