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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著石板路,一路上山,追著官兵足跡,直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在後山林中遠遠金鐵交鳴之聲。
田樹言臉上一喜,說道:“看來就在那邊啦。”當下剝開樹叢,鑽了過去。
幾人走到近前,漸聞哎呦哎呦幾聲,幾人接連被制住,然後便復歸寂靜。
三人聽著詭異,不覺站在一排樹叢之後,相互對視了幾眼。
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哼唧,那壯漢說道:“三個鬼頭鬼腦的小魔鬼,到了人家的地上,就不知道跟主人打聲招呼嗎?”
田樹言輕笑一聲,振振衣袖,掀開樹叢,便走了出去。見那壯漢把哪公子哥用身子捆住,躺在一邊,也不是知是生是死,而圍毆那壯漢的清兵,更是一個個東倒西歪,姿勢難看的暈倒在地。
誰知他剛一露頭,便只見一隻鐵鍋迎面飛來,又疾又快,田樹言不敢正面奪其鋒芒,伸手一抓,想使個“落櫻風舞”將這勁力逐步卸下,他這一招乃是武當派絕學,最高境界時能將一招之力分化為十二股力氣,分別卸下,便如同風中櫻花激盪,盤旋而落一般。縱使敵人勢頭再猛,也無能為力。
誰想那鐵鍋剛要飛到他身前,突然勢頭一轉,轉了個半弧,飄飄忽忽,向一邊樹上shè去,再一反彈,徑直落回那壯漢手上。
那壯漢一接到鐵鍋,合身向前一撲,趁著田樹言一抓落空,右手還僵持在空中未曾下落之際,一鍋向他下盤膝蓋打來,這一招又快又狠,姿勢詭異,當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田樹言膝蓋微擰,使個纏字訣盤旋在那壯漢手臂上,輕輕一抖,就勢在空中一轉身,拔出長劍,朝那壯漢頭頂點去。
壯漢吃了一驚,鐵鍋一抬,朝田樹言劍尖上揮去。田樹言身在空中,招數未老,劍身在鐵鍋上一彎,騰空倒翻了個筋斗。
這幾下兔起鶻落,只在轉瞬之間,那壯漢點點頭,腳分開站立,兩腳尖與肩同寬,上身保持自然正直,自然含胸,略向前傾,雙手持鐵鍋一晃,在田樹言落地之處向上一翻。
田樹言本待落地說話,誰知這壯漢居然不依不饒,無奈之下,猛吸一口真氣,一隻腳在鐵鍋上一點,又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大頭朝下,一柄劍朝那壯漢刺來。
誰知那壯漢順著他劍的來路,鐵鍋反手又是一拍,這一招抽拉之際,倒頗有齊御風乒乓劍法的風範,田樹言施展師傳的柔雲劍法,收縮自如,當下劍身在鐵鍋上一彎,幾乎畫成一個半圓,再借力一彈,縱躍到身後樹上。
一邊齊御風和李文秀都嘖嘖讚歎,心道這武當輕功,當真不凡。
李文秀道:“這位田師兄的輕功好高啊,似這般以劍尖觸物在空中翻一個筋斗,你能做到嗎?”
齊御風略有些臉紅道:“我可不能。”
李文秀道:“我也不能,以前在西域見到的武林中人,沒一個有他這樣神妙的輕功。”
兩人在一邊敘話,田樹言聽得卻又氣又急。
原來那壯漢看似魯莽,武功卻甚是不弱,幾番衝突,田樹言不是被鐵鍋反彈在天上大翻筋斗,便是被那壯漢擠兌的下不了樹,這柔雲劍法本當一經發動就連綿不斷,在一招之後,不論對方如何招架退避,第二招順勢跟著就來,如柔絲不斷,chūn雲綿綿,可他被困在空中,一經交手,便被那壯漢鐵鍋一顛,抬向空中,這連綿不絕四個字,便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久戰不下,田樹言也想過以力破力,將他這口鐵鍋擊碎,可幾經試探,那鐵鍋黑黝黝厚得不行,又豈是他一口薄薄的鐵劍所能破得了的?
又過了幾招,齊御風兩人也看出田樹言窘境,當下沉默不言。
觀察了幾招,齊御風突然“咦”一聲,他見這壯漢前翻、後翻、左翻、右翻,離不開推、拉、揚、挫四個字,手腕一扭一拋,倒好似與他的乒乓劍法有些相似,不過這鐵鍋厚重短小,其實質卻又有所不同,當下細細觀察,良久過後,突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那田樹言此時正蹲在樹上,伺機反擊,聽了齊御風大笑,不由得臉上又是一紅,心道這位暗地裡較勁的情敵,又不知會怎麼抹黑與他。想是在李文秀眼中,此時定然也覺得自己像個上串下跳的猴子一般難看。
他xìng子與齊御風不同,雖然平時瀟灑不羈,可臨到喜歡的女孩面前,卻總是諾諾不敢言語,而那齊御風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肚子裡更是藏了無數討人喜歡的段子,逗得李文秀笑靨如花。
他吟一百句詩詞,也抵不過齊御風講一個通俗易懂的笑話,他費了好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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