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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小貂聽覺敏銳,一見有人,立刻跳開。那兩個野果未及其身,便被風吹跑了。
齊御風又待摘果,那少女叫道:“別打啦,小貂多好玩啊。”
齊御風隨即住手,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只覺得這少女方才站在江邊,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著小動物打架,真是童心未泯,卻又有些可憐。
那少女轉頭看他,淺笑盈盈,眼中卻透露出一絲興奮的光芒,問道:“你會武功啊?”
齊御風看了看身上佩帶著的長劍,登時無語,然後裝作驀然驚訝道:“嗯!你怎麼知道的?”
那少女學著他的樣子,摘下一枚野果,伸指一彈,那野果落到幾尺開外,便落到地上,她轉頭朝齊御風笑道:“就是這樣啊!”
齊御風登時面紅耳赤,心道這輕飄飄的野果,倘若拿來當成暗器,那非得有胡斐,趙半山的武功才勉強做到,自己的確不成。
當下強撐道:“這是彈指神通功夫,不過我沒練到家罷了,倘若再練上二十年,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那少女驚奇的噢了一聲,點了點頭,想與這少年細加探討,但卻也不知如何介面。
這兩個天下第一等拙嘴笨腮之人,便蹲在江邊,享受著初chūn正午的陽光,暖暖的照耀身上,不再說話。齊御風偷眼看他,但覺得她清逸靈秀,玉雪可愛,不禁大起憐惜之心。
突然耳聽滾滾聲響,聲如雷鳴,兩人轉頭面面相窺,眼中均是一片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但那江上扁舟,卻頓時慌了手腳,只見舟上漁夫,早沒了先前閒適悠然,連網也來不及收,一行人便七手八腳,向岸邊划來。
兩人循聲望去,看那上游轉彎之處,隱隱出現一條白線,在rì光下緩緩移來,驀然間寒意迫人,白線越移越近,聲若雷震。
齊御風哎呦一聲,說道:“不好,是凌汛!”
他原來在電視上見過,這凌汛俗稱冰排,乃是上游冰雪融化,而下游尚未完全解凍所形成的河水猛漲。但像這般造成cháo水的,那肯定是上游堤壩已擋不住凌汛,造成了決堤。
那少女雖不知道什麼是凌汛,卻也知道這大cháo掩至,那小船九死一生,當下便站起身來,著急的看著那邊。
但見水面上萬道銀蛇,閃爍不定,原來那cháo水裹挾著大塊的冰凌,聲勢雄偉已極。cháo水越近,聲音越響,真似百萬大軍衝鋒,於金鼓齊鳴中一往直前。
那小船上的漁夫奮力划槳,本來距離江邊已然不遠,但cháo水轉瞬即到,小船登時打起轉來。
齊御風左右看看,見身後有幾根放倒的木頭,於是運起力氣,抬起一根,用力投入江中,木頭浮在江上,飄忽沉浮,一點一頓。
齊御風接連幾下投擲木頭,然後運一口真氣,踏上第一根木頭,接二連三,藉著木頭和浮冰,躍到船上。
他見那些漁民一個個戰戰兢兢,面如死灰,居然忘記了掌舵,急忙搶到後梢去把舵。
那些漁民艄公見他上船,醒悟過來,急忙拿起船漿,清理周圍浮冰,艱難朝岸邊劃去。
齊御風剛鬆下一口氣,回頭一看,只見一大塊浮冰,浮浮沉沉,朝小船方向飄來,不由得“哎呦”一聲,危急中提一口真氣,左掌拍向船邊。
他這一掌拍下,乃是運起了修煉半年多的胡家內功,小船輕輕一轉,便偏離了那塊巨冰。
誰知此時一個大浪湧來,將帆船一拋,憑空上升丈餘,再落下時,,砰的一聲,那浮冰正撞上了小船。
那浮冰足有丈許大小,小船船頭登時破了一個大洞,船木橫飛,cháo水咕嘟嘟猛湧進來。
這當兒齊御風勤修的功夫顯出了功效,雙腳牢牢的站在船面,竟如用鐵釘釘住一般,紋絲不動。
他見形勢不好,一手掌舵,一手抄起身邊木漿,猛向巨冰一刺,誰知那木漿雖硬,卻抵不住他臂上之力與堅冰,登時折斷。
齊御風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見此時距離岸邊尚有十丈之遠。
這初chūn江水,寒冷刺骨,即使勉強爬到岸上,這些漁民也得深受風寒,再說這漁船看上去應是這些人的命根子,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肯捨去,齊御風彷徨無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正待此時,突然見一個身影,矯若青鳳,幾步踏上浮冰,手持一條銀光閃閃的長鞭,啪啪兩聲,冰屑紛飛,面前浮冰已被她擊得粉碎。
齊御風定睛一看,原是那江邊少女,此時這一動手,當真捷若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