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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一變,從《高山》換成了《流水》。一連串乾枯堅硬的琴聲從那院內飄出,牆外行人聞之更是抱頭鼠竄,哪怕有人摔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那連串的急促的尖銳難聽的聲音,根本不會讓人想起那潺潺的溪水、滾滾的大江大河,絲毫不會有那天高一洗,臨波抒懷的閒情雅緻。這琴音讓人能聯想起來的,就只有一塊塊巨大的石頭被人接二連三的從山頂上砸下來,砸得地面‘咚咚’亂響,偶爾還砸碎了幾間房屋,砸得百姓心頭一陣兒亂哆嗦的恐怖畫面。
江府後花園內,一個佔地畝許的池塘邊,江魚盤膝坐在一張香樟木雕刻的圓凳上,膝蓋上放著一張古色斑斕的古琴,正咬牙切齒的用十個手指魚貫的撥動、拉扯那可憐的琴絃,出一連串貫耳魔音。他身穿一件月白色繡了麒麟雲紋的戰袍,胸前一蓬尺許長的美須飄散,面容堅毅目光堅定,若是隻看他的容貌打扮,天下人都要驚歎一聲好一個出塵傑出的高人隱士。他手上那具古琴,更是萬金難求的逸品,圓凳邊小几上那一口三足香爐中點著的香沫兒,也是極品的檀香,清雅雋永,有洗塵安神的神效。此情此景,加上面前一池寒水,若有一曲仙音飄蕩,真如仙境一般。奈何江魚手上古琴出的那讓人不敢恭維的殺豬刀和鋸子劇烈摩擦才能出的聲響,實在是讓這一切和諧的因素都變得扭曲詭異,好似噩夢中的場景。
一不小心,手指頭的反應稍微慢了一下,手指甲在三根琴絃上劃過,鋒利如刀的指甲輕鬆割斷了三根琴絃,被江魚強行拉起來數寸高的琴絃再次出‘翁嗡嗡~~~當兒~~~啪’的巨響,琴絃斷裂,那反彈的力道讓琴絃在江魚身邊的凍土上撕開了三條寸許厚的痕跡。江魚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他僵硬的揮動著兩條手臂,忙碌著重新接上了琴絃,又極其努力的咬牙切齒的拉扯起那琴絃,好似他當年在崑崙山學藝的時候,為了打磨力氣,站在山頂拉扯老山藤下墜著的千斤巨石。
刺耳難聽卻又因為一不小心用上了一點兒罡氣使得穿透力增強了數百倍的琴音,再次的飄蕩在江魚府邸的上空和四周街道。江魚面前那池塘裡,數十尾金色鯉魚已經翻起了白肚皮,吐著泡泡漂浮在水面上。江魚的府邸中,一干家丁、侍女全暈頭轉向的蹲在了地上,腦袋裡‘嗡嗡’作響,眼前金星閃動,有那體質弱的,已經被這可怕的琴音給震得暈了過去。龍赤火他們一干妖怪耳朵裡面塞著厚厚的麻布團成的小球,愁眉苦臉的一字排開蹲在那大門口愣,嘴裡喃喃自語的詛咒著異想天開想要教江魚撫琴、書畫之道的公孫氏。
後花園裡,鳳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她翻著白眼,眼角有淚珠兒滲出,有氣無力的呻吟著:“我聽到了上古妖族祭祀,一次宰殺數萬頭野豬的聲響。”白霞子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她只是無語向天,哭笑不得的出下意識的喃喃自語:“我,我怎麼突然聽到了我小時候,孃親為了給我找食物,抓住那一窩田鼠後,幾百只老鼠在我面前慘叫求饒的聲音?”
身為罪魁禍的公孫氏卻完全不受這可怕的琴聲侵擾,她歪著頭一臉溫柔的看著江魚微笑道:“其實,中游他今天已經有很大的進展了哩,起碼他彈的曲調不再出錯了呀?手指上也沒有用太強的罡氣,不會生第一天一拉琴絃就把面前那堵花牆給擊碎的事情了。”‘咕咚’,白霞子終於無力的一頭栽倒在地上,和早就暈在地上的鳳羽恰好是躺了個面對面,兩人無語,只有淚痕雙行。
《流水》乾涸,面沉如水只有一部美須急驟顫抖的江魚手指頭微微哆嗦的將曲調換為《廣陵止息》。一連串好似大石砸烏龜般刺耳的調門後,他指甲死死的掐著琴絃,想要彈奏出那滑音。恰這時候,江府中一名家丁踉踉蹌蹌的跑進了後花園,大聲叫道:“老爺,袁老天師求見哩!”這尖銳充滿了絕望和掙扎的嚎叫,嚇得江魚身體一哆嗦,尤其聽到‘袁老天師’這四個字,江魚體內罡氣控制不住的就這麼稍微往手指頭上注入了這麼一點點。只見他正掐著‘彈奏’滑音的三根琴絃上突然銀光大盛,一縷縷鋒利入箭矢的可怕聲浪化為一道道乳白色氣浪朝著四面八方呼嘯卷出。‘轟轟轟’一陣沉悶的響聲過處,江府的小半個後花園被那聲波平地裡掀起三尺厚,面前那池塘中一條條無辜的鯉魚統統炸體粉碎。
鬍鬚哆嗦,面色蒼白的袁天罡顫巍巍的出現在後花園的月牙形拱門處,他呆呆的看著江魚一身素雅的裝扮,看著他膝頭那張價值萬金的古琴,以及琴柱上幾根炸成粉碎的琴絃,袁天罡琢磨了大概有三五個呼吸的時間,這才傻笑著朝江魚稽道:“江師弟,你。。。好雅興啊。這幾日不見,你就開始琢磨這些前輩高人拿來將養心性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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