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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翻她們!”江魚低聲下令。白霞子會意,手一揚,一縷奇香裹在一絲勁風中穿過了那有燈火閃亮的房間的窗紙,聽得兩個女子長長的打了一個呵欠,‘咕咚’兩聲翻在了地上。江魚朝兩個和尚看了一眼,低聲罵道:“半夜三更的領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這裡都像是要鬧鬼的,莫非你們和尚捉鬼不成,要拉我來幫忙不成?醜化說在前面,我可是一點兒神通道行都沒有啦,就一身蠻力。”
李亨卻在旁邊開口了,他低沉的說道:“兩位禪師,這裡是昔日惠妃娘娘的寢宮,惠妃娘娘死後,父皇一直不許人住這裡,你們來這裡,卻是為了何事?”李亨深深的注視著兩個和尚,說道:“看這情形,兩位禪師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罷?”
大善智微微一笑,點頭道:“太子說得極是,貧僧師兄弟已經來這裡好幾次了。今日既然太子也在,就正好不過。請諸位隨貧僧這邊來。”大善智手上禪杖一擺,一蓬金光閃爍了一下,疏忽一閃已經到了宮殿後面,一道佛門降魔禁制已經將整個寢宮籠罩得嚴嚴實實。大威勢則是在旁邊結成了佛門不動獅子印,站在門口低聲道:“師兄,你領江道友一行人去看看那裡,我在這裡守著。”
大善智點點頭,領著江魚他們一行人悄然到了那寢宮內,推開了一扇房門,到了當年武惠妃的臥房。臥房內一切的裝飾都還是按照當日武惠妃生前的模樣放置,看那所有的器具都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顯然日常都有人來清掃。江魚他們一進這臥房,卻是齊齊心頭一跳。修煉望月宗鍛體法門的李亨、公孫氏還沒有什麼反應,一干妖怪卻是同時抽了一下鼻子,驚訝道:“好深的鬼氣。”
“嗯,是,好深的鬼氣。”大善智走到屋內那寬大的鳳床邊,手臂一用力,將那床整個舉了起來,他禪杖上一輪金光透出,他指著那床板下說道:“江道友,還有太子殿下,請看這裡。”武惠妃的床板下,被人以鮮血刻畫了幾個詭異絕倫陰氣森森的符咒,這符咒自有藏匿自身的功用,若非大善智以佛門法術出佛光照耀,尋常人卻也看不出這床板上有這符咒。
如今受金光一照,那幾個符咒上出一陣陣細細碎碎的鬼哭聲,一縷縷粘稠好似墨汁極臭的黑煙從符咒上飄散。黑煙在空氣中組成了一個個猙獰可怕的鬼臉,張開大嘴作勢要撲向大善智。只是大善智身上佛光湛然,這些鬼臉哪裡敢靠近?
李亨驚呼道:“惠妃娘娘是被人?”
江魚皺起了眉頭,大善智則是凝重的說道:“咒殺的。這符咒所用的人血,貧僧師兄弟這幾日以秘法搜尋,卻找到了當日三位王爺的墓葬中。顯然是三位王爺用自己的血著人施加如此惡毒的詛咒,原本想要咒殺惠妃,誰知,誰知他們卻先人而死。他們死後這幾道符咒受那死氣觸動,這才追走了惠妃的性命。”
緩緩放下鳳床,大善智扭頭對江魚道:“江道友,你曾經被魔道中人兩次伏殺,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江魚眯起眼睛悠然說道:“我也知道太子和鄂王、光王似乎和某些魔道中人有染,可是三王既然死了,呵呵,這事情,還怎麼追查下去?莫非大師你有天大的神通,能夠將三位王爺自那九幽之中又追回來不成?”江魚雖然是開玩笑,可是李亨的臉色卻變了,他兇巴巴的瞪著大善智,若是大善智敢說他能讓三王還陽,怕是李亨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江魚卻又說道:“再者,我捕風營追捕的物件是天欲宮、地煞殿的妖人,卻不是阿修羅宗、乾達婆道的魔修,大師可千萬不要搞錯了。大師若是力有不逮想要找人幫忙誅殺這群魔修,還得找道門的諸位前輩高人呀?比如說,如今長安城中風頭最勁的,青陽仙長?”
搖搖頭,大善智說道:“此事正和天欲宮有關。江道友被逐出道門的事情,貧僧卻也有所知聞,若是要對付那兩道妖魔,自然是找道門中的道友出手,可是,江道友以為,在惠妃的床下刻上這符籙的,會是那兩道中的魔修高人麼?他們可否會自降身份,鑽進一個婦人的床下,行此鬼祟的勾當?”
江魚的精神一下子就來了,他親熱的抓著大善智的手笑道:“大師所言極是,對得不得了呀,唔,可否問大師一句,那內奸是誰?”
大善智凝重的點頭,沉聲道:“當日惠妃身邊有一名女官叫做碧孃的,如今她已經是楊貴妃身邊的女官。貧僧曾遠看過她一眼,從她的體態風韻以及她眉目見流露出的一絲異相,可以確定她乃是天欲宮的弟子,專修的乾達婆道秘傳的咒殺秘術。”大善智冷聲道:“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