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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了自己的氣息境界,給明機的感受就是――這高個子正處在先天后天的門檻上,還沒入門哩。
明機和尚微微一笑,臉上再次露出了那種閒淡出塵的笑容,他自信滿滿的看著江魚,笑道:“出家人,不與人胡亂私鬥。佛門武功,只用來維護佛門。”他很矜持的瞥了瞥江魚,不再將江魚放在眼裡。哪怕江魚身上的殺氣再重、煞氣再深,只要他還不是先天級的高手,就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威脅。甚至哪怕江魚的內功修為還過了他,只要他沒有領悟出天人一體的先天之道,也不會是他明機的對手。最多最多,明機會多耗費點手腳,多費點時間而已。
少女嘆息了一聲,眼波朝著明機一轉,明機連忙合十鞠躬,臉上帶上了謙卑討好的笑容。少女又朝著江魚看了一眼,江魚聳聳肩膀,目光中閃動著深邃的神光,看著少女溫和的說道:“若是姑娘你想要的話,魚爺我今兒個就把這禿頭給劈了怎樣?大慈恩寺有個叫做寶玄的和尚失蹤了許久,這明機和尚和那寶玄肯定有勾結,天下和尚是一家嘛。”
明機氣得臉色青,他惡狠狠的瞪了江魚一眼,兩隻手掌已經帶上了一層充滿死氣的青白色,好似那上好的萬載空青的色澤。一絲絲涼氣從他十指縫隙中隱隱飄出,一縷靈識已經鎖定了江魚的後心。
少女笑了笑,朝著明機看了一眼,對江魚溫和的說道:“明機大師是洛陽白馬寺的高僧,怎會認識寶玄那妖僧?江魚,有空來我府上多行走行走,我大哥也想認識你哩。”她突然從車窗裡探出頭來,湊到江魚耳朵邊用那細微不可聞的聲音低笑道:“三峰堂的買賣是你全部接手了麼?弄得本公主都沒有錢買胭脂水粉了。我大哥要我給你說,三峰堂所有買賣的紅利,你交上來五成就成,明白了麼?”
猛的呆了一下,江魚看著這嬌滴滴的少女,心裡隱隱起了一層戒心,他皺起眉頭問道:“你是?你大哥是?”
少女驕傲的一挺胸脯,笑道:“本宮乃咸宜公主,本宮的大哥,自然是壽王李瑁咯,你怎麼這麼笨,這都猜不到呢?”她看著面色有點古怪的江魚笑道:“好啦,你大哥也是我們的人,大家都是自己人,三峰堂的那些產業放在你手上打理,總比放在那三個蠢才身上好。”
身手拍了拍江魚的臉頰,咸宜公主笑道:“你辦事,我們都放心的。眼看要過年了,今年的紅利,你準備一下罷。”嬌笑聲中,咸宜公主手輕輕的擺動了一下,馬車頓時磷磷朝著宮城行了過去。那明機和尚經過江魚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江魚一眼,眼裡是那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不將世間萬物放在眼裡的高傲,一種自己雙手可以主宰一切的驕傲,以及那種要江魚不要靠近自己獵物的警告。江魚很熟悉這種眼神,他在崑崙絕頂打坐的時候,那飛過他頭頂的異鳥金翅大鵬,就是這樣的驕傲不可一世。
“啊呸!”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江魚低聲罵道:“你也配用金翅大鵬來比較?他奶奶個臭鹹魚羔子的,大哥身邊有奸細啊,否則他們怎會知道三峰堂的產業被老子給暗地裡奪走了?也不一定啊,說不定是花營裡面有他們的人?畢竟是一個王爺,安插幾個人手進花營,總很容易罷?”尋思了一陣,江魚突然冷笑起來,晃盪著身體就往花營總部行去,他一邊走,一邊低聲罵道:“壽王?咸宜公主?好了不得麼?一半的紅利?你打劫啊?惹毛了魚爺我,魚爺我給你來個白箭子進去紅箭子出來,讓你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敢從我淨街虎嘴裡搶食?”
想到兇狠處,江魚體內的那柄古怪的木弓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一股極其蒼老的氣息流遍江魚全身,讓江魚通體上下涼沁沁的受用不盡。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體內的真氣似乎又精純了不少,就連他褡褳裡的那條小火靈蛇,也都舒坦得‘噝噝’低鳴。
就在這個時候,好似一塊巨石突然在那平靜的湖面升起,江魚那包容萬物的自然之心中,那平和的水面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物事激盪起了道道漣漪。驚愕的回過頭去,江魚看到一個頭戴青木高冠,身上穿著一件淡綠色道袍,銀白色的長鬚漂浮在胸前,枯瘦的身軀好似一棵黃山上挺立的大松樹的老者,正揹著手,緩緩的行走在朱雀街上。
這老者好奇的在大街上的店鋪門前駐足,面帶微笑的看著幾個穿著暴露的胡姬在那裡扭動著青春的身軀,漸漸的,老者拊掌大笑起來。他雖然放聲大笑,旁邊的行人卻好似沒看到他一樣,在這老者身週一丈外駱繹行過,好似一切都理所當然一般。擁擠的朱雀街上,就這老者身邊一丈之內,沒有一個行人,而這古怪的一幕,卻又是如此的自然,好似一切都契合了天地至理一般。
江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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