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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兩個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那少女打量了又打量,嚇得那少女心中一陣忐忑,還以為江魚是一個腦子有病的瘋漢子,當下這少女顫巍巍的朝著江魚行了一禮,謝過了他的救命之恩,然後也不敢多說,叫那馬伕驅趕馬車,在兩名護衛的保護下,匆匆離開。等得那少女的馬車都從遠處街道拐角處消失了,江魚這才回過神來,仰天長嘆道:“誰家女子,這等勾人心魄?”
張老三滿臉諂笑的湊了上來,嘻嘻笑道:“魚爺,咱可是看清楚了,這位姑娘可是當朝宰相、兵部尚書張說家最小的那個女兒。嘻嘻,這長安城的大媳婦、小姑娘的,只要她們是出門上香禮佛的,就沒有不落入咱們兄弟眼裡的。這是張說家的最小的那位千金,名字叫做張冰雲的,絕對沒得錯。誒,聽說,她還沒許給人的。”
“哦,原來是張說的女兒啊,嗯啊,當朝宰相?兵部尚書?媽的個辣塊媽媽不開花,開了一朵大楊梅花!”聽到張老三的話,江魚正好似瘦西湖心突失腳,一腳踏進了那湖水裡,整個心肝都瓦涼瓦涼的。張說是誰?李林甫昨夜裡說的幾塊大石頭中最硬最重的那塊,和李林甫以及李林甫一干黨羽最合不來的大唐政界老大,曾經不屑的對李林甫以及李林甫的合作者宇文融大叫:“鼠輩能奈我何!”
這樣一位朝廷重臣,和李家又是對不上路的人物,江魚派人去他府邸裡提親?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
默然無語了好一陣子,江魚苦澀的對張老三低聲嘆道:“罷了,給我仔細打聽張小姐的一應訊息罷。張冰雲?好名字呵,若是她要出門上香拜佛或者訪賢問道,一定要讓我知道。如今長安城裡的花和尚花道士太多,可不能讓她被人得了手去。”
“那是,魚爺您看中的女子,誰敢碰啊?誰敢,咱淨街虎數千兄弟,保證連那和尚廟和道觀都給拆嘍!”張老三連忙奉承了幾句,隨後,他眼睛眯向了江魚那條右膀子,嘻嘻笑道:“只是,魚爺,您這膀子不是折了麼?怎麼,剛才攔下那馬車,可是,那個,靈活得狠哪?那馬車衝過來,怕不是有幾千斤的力氣,您可是輕輕一按,這馬車就停下了。”
眨巴眨巴眼睛,江魚看看自己那包裹得緊邦邦的藥膏味刺鼻的膀子,連忙‘哎喲’了一聲,又將右手掛在了脖子上的繃帶上。他苦著一張臉哀嚎道:“哎喲,剛才魚爺我忙著救人不是?這都忘了自己的手斷成了七八截了。哎喲,這是魚爺我一口真氣足,純粹靠真氣衝得這手動彈起來的。哎喲,魚爺這膀子,這下可都變成十七八截了。哎喲,我說張老三,你可別對人胡說啊,魚爺我難得消停幾天呢。”
張老三腦袋一耷拉,無比佩服的朝著江魚奉承道:“咱說呢,魚爺,您可,真是,太英明瞭。”嘖嘖嘆息了幾聲,張老三怪笑道:“您哪,還是多多將養幾天身體,嘻嘻,這一陣子長安城好容易消停了,您正好修養幾天。這不,您說您被分派去了迎接外國使節?嘖嘖,您這身上有傷,正好做這種清閒的活計。”
滿意的點點頭,江魚鼻子裡面冷哼了一聲,擺出一副手臂受傷動彈不便的模樣,晃著身體順著大街離開,臨走還丟下一句話:“得了,魚爺我去四周轉轉,怎麼說如今長安城也算咱們淨街虎的地盤了。張老三,你把今兒個早飯的錢給結了罷,可不許敲詐人家老闆,人家實誠生意人,禁不起你們這麼糟踐的。你嘛,也不缺這點錢不是?”
吃飽喝足,做了一次救人於危難之中的大英雄,又看到了自己心目中最為親切完美的那種女子,江魚歪著嘴笑著,歪歪斜斜的順著大街一路走到了朱雀大街上。他一腦子裡面還是那張冰雲俏麗的笑臉,兩眼前面倩影亂閃,哪裡還看得清面前到底有什麼?於是,‘砰’的一聲,江魚當面撞上了一條胸膛高高厚厚的漢子,這長相粗豪的漢子猛的一掌按在江魚的胸口上,甕聲甕氣的吼道:“兀你這漢子,怎麼搞得?大爺我問你路哩,你怎麼半天都沒聽到?怎麼,看不起大爺我不成?”
啊呀,長安城裡,有人敢在他江魚的頭上討野火?如今的江魚是什麼人啊?腳踏黑白二道,家有萬貫家財,腰懸盤龍玉佩,可以直接進宮面聖的大唐第一號暴力執法機關的大頭目啊。敢用這種兇巴巴的口吻和他說話,用這樣的暴力手段攔下他的人,還真是少見。江魚從張冰雲那張若隱若現的美麗臉蛋中回過神來,一臉不快的低下頭,俯視著眼前這個大概只有五尺六七寸高,粗壯無比,踮著腳伸出手,好容易才將手掌打在自己胸口上的粗壯年輕人。
“咱啦?問路?我說兄弟,問路有你這麼問的麼?你看我魚爺好欺負是不是?”江魚氣惱的看著這格外無禮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