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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堆滿了譏嘲的冷笑,目光兇狠的對著柴風一干人掃來掃去,大有親自動手,將他們教訓一頓的意思。過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等得跪在地上的十幾名武將身體都開始晃悠了,李隆基才冷冰冰的說道:“諸位卿家起身罷,且告訴朕,誰要你們去那個衙門鬧事的?誰給你帶路的?誰指使你們去的?嗯?”
李隆基的語氣很兇狠,嚇得幾個膽氣弱一點的將領已經將額頭緊緊的貼在了地上,大聲叫嚷著自己有罪。其他諸將也是一個個面色慘白,突然想起花營就是李隆基直接掌控的監察天下官員的秘諜機構,自己一干人大張旗鼓的打進了花營,還動手攻擊花營當日輪值的營頭,這件事情,說他們是謀反,卻也不為過啊。那劍南兵馬轉運使朝著李隆基磕了幾個頭,聲音帶著點哆嗦的說道:“陛下,臣等一時氣憤,因為那江魚和張老尚書的死有莫大的干係,這才情急之下,打了過去,卻不是,卻不是。。。”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李隆基則冷冰冰的說道:“卻不是造反?是不是?嘿,你們現在倒是清醒了。誰給你們說,張說的死和江魚有關啊?是江魚動手打死的張說?還是江魚把張說怎麼了?誰給你們說的這些話?嗯?給朕交待清楚罷。”
那跪在後面的柴風按捺不住了,他扭動了一下身軀,高聲稟告道:“啟稟陛下,臣有話奏上。那番話,卻是臣告訴諸位將軍的。想那江魚身為花營營頭,陛下又託付給他緝捕地煞殿妖人的重任,他卻延誤數月一事無成,導致張相公被地煞殿妖人刺殺,不幸重傷。那江魚不思悔改,反而頻頻登門騷擾張相公,導致他老人家心中焦灼,這才一病不起,張相的阿死,豈不是要那江魚負責麼?”
“哦?是這樣麼?”李隆基冷冰冰的盯著柴風,過了很久這才冷漠道:“你可有功名在身?”
柴風一愣,連忙說道:“臣並無功名。”頓了頓,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好,柴風急忙補充道:“只是,臣正準備等得開春科舉開考了,就去應舉科考。臣自信以臣的才學,拿下一個名次並不是什麼太為難的事情。”他抬頭看著李隆基,臉上露出了一絲自信甚至可以說自負的笑容。
“原來如此。”李隆基冷笑了一聲:“既然還沒有功名,就不要口口聲聲的‘臣’來‘臣’去的,自稱‘小民’就是。若非看在你姓柴的份上,今日你擅自稱‘臣’,朕就要治你一個大大的罪名。你也不要多說什麼,江魚和你之間的事情,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一點點男女私情算得什麼?你居然如此死纏爛打不肯罷休,居然敢唆使朕的愛將們圍毆朕的臣子,你好大的狗膽!”
李隆基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吼道:“來人啊,將這柴風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再來回話。”一干如狼似虎的禁軍衝進來,拖拽著面色灰敗嚇得魂不附體的柴風就拽了下去,很快的,外面就傳來了打板子那清脆的聲響,還有一個太監尖聲尖氣的在旁邊計數的聲音。那不知道是張冰雲哪位兄長的年輕人剛想要說話,但是一看到李隆基那冰冷陰狠的眼神,頓時身體一哆嗦,怯弱的又閉上了嘴巴。李隆基過了火氣,這才突然將語氣變得很是和緩的柔聲說道:“諸位愛卿請起!諸位都是沙場老將,怎會受了一黃口小兒的矇騙,作出這等沒道理的事情來?江魚日前才查出了地煞殿一干妖人的藏身之處,大軍合圍誅殺妖人數百,張相受傷,和他有什麼關係?”
搖搖頭,看著一個個滿臉慚愧的將領,李隆基嘆道:“至於他每日裡登門求見張相的事情,朕卻也是明白的,他求見的,卻是張相之女張冰雲。此時乃是男女之間的勾當,你們卻又怎生將它和張相之死連在了一起?若真是江魚害死了張相,朕莫非還能放過他不成?”李隆基威嚴的看了看這些耷拉著腦袋的將領,嘆息道:“張相,還有諸位將軍,都是我大唐的駕海紫金梁,張相之死,朕心深痛之。諸位從駐地連夜趕來給張相送行,已經是盡了同僚或者師生的情誼,卻又怎能作出這等事情來?”
軟軟硬硬的說了一堆話,李隆基將一干羞愧滿臉的將領收拾得服服帖帖,讓他們一個個都向著江魚認了錯。李隆基卻也做得出來,一干將領被他好言好語的安撫了,那屁股上血糊淋當的柴風和那姓張的男子還得繼續跪在地上,卻是脫身不得呢。這等場景,看得江魚是滿心痛快,看得李天霸是暗自叫好,兩人差點都歡呼起來――叫你們在背後煽風點火,叫你們指使了人來我花營搗亂!這下可明白了?掌心掌背都是肉,偏偏咱花營貼心呢,皇帝還是向著咱們的。
將一干將令配了出去,叫他們繼續去張說府上吊唁燒紙錢去了,李隆基的臉色才突然一寒,冷冷的掃了一眼痛得幾乎暈倒的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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