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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山頌倒酒的姿勢頓了一頓,打個醉嗝道:“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哦。”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人心大勢所趨嘛。但是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吧。要結盟?彼此地位先得對等。高行天雖然近期勢不可擋,但離血蟻還差一大步。”馬鈞一邊推著空杯討酒喝,一邊比劃道:“他還不是血蟻,拿什麼與陸無歸結盟,俯首聽命甘為馬前卒麼?陸無歸倒是願意,姓高的能幹?”
“你呀你,鼠目眼光,就是看不清現實。現在不是,遲早是,板上釘釘。那個位置等於蟻王的候選,除了姓高的,誰有資格佔據這個位置?杜風?有那麼頂點可能,不過死了。薩波?腦袋不夠用,橫衝直撞,太蠢。肖曲東?呵呵,太醜的不要提。王不破?哎呀呀,一個活不過冬天的笑話!尤量感那些老傢伙摒除在外,如今蟻窩能成血蟻的還有誰?”古山頌信誓旦旦的道:“不出特殊情況,下一隻血蟻必定是高行天。可以說他只待桑玉躡垂青啦,這事蟻窩誰都清楚,你只是嫉妒,別不承認。”
馬鈞倒不在意這個結論,只是繼續小聲刺探道:“白爺沒找姓高的談談?”
古山頌捏著酒杯,不屑道:“那就得等白爺從無量海回來了。不過,這種層次的對話,呵呵,就算他們之間接觸,又是我等能知道的麼。唉,談這些作甚。馬兄啊,你說我們整天琢磨著一些旁枝末節,大多時候心神不寧,擔心著那天突然就被功勞薄壓垮了,走投無路的時候甚至不惜攀附他人,這個樣子,還算是殺手嗎?”
馬鈞看見古山頌變得殷紅的臉面,勸道:“山頌,你醉啦。”
古山頌迷濛著眼睛,喃喃道:“我也知道醉了,但可怕的是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廢了?經歷昨天的大清洗,我還活著,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
馬鈞按住古山頌的酒杯,試探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我交情,但說無妨。”
古山頌往椅背上一靠,嘆氣叫道:“晚了。”
馬鈞愣愣的盯著古山頌看,包括俞二那一桌也陸續投過來目光。“晚了”這兩個字在蟻窩裡代表的意思是非常嚴重的。
古山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擺擺手道:“能找個人喝喝酒,聊聊天,我就已經很知足了。馬兄,我們這種人之間啊,說白了,談交易可以,至於交情,水上浮萍啊。”
馬鈞也不生氣,從碟子裡揀起一粒花生,隨手丟進嘴裡。仰脖的一瞬間卻是怔住,險些嗆到。因為酒館的門口已是站著一個魁梧漢子,與那漢子眼光對上,他就覺渾身發冷,頓時有些後悔剛才說的話語。
天知道,這個殺神什麼時候來的。
站立著的漢子刀不離背,衣裝簡潔,面孔沉默深肅,眼睛閃露的精芒卻像刀光一般凌厲,這個不是別人,正是蟻窩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高行天。
高行天冷冷的掃過酒館內諸人,目光到處無不沉寂,他邁步進來,選了個裡面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喊了聲:“趙老闆,上酒。”
趙祖欣從櫃檯下伸出腦袋,笑意盈盈道:“還是兩小壺二月春?下酒菜不用?”
高行天微微點頭,道:“吃過了。”
趙祖欣應了聲,向後方簾幕叫道:“二月春,拿兩小壺,給卯字桌。”
少頃,半截簾幕揚起,一個面目黝黑其貌不揚的青年端著盤子走了出來。青年低著頭走到高行天桌邊,忽然頓住,只聽高行天淡淡問道:“趙老闆,這個夥計面生得很。”
趙祖欣哦了一聲,應道:“你說阿衡啊,他入窩算早的,只不過試煉留的傷勢過重,武功幾乎廢掉。窩裡不養閒人,因為手巧,就選他做個工蟻的角色。由於前段時間工蟻的職位被裁撤了十之七八,他沒了生計,就到我這裡來幫幫忙,混口飯吃。”
高行天敲敲桌子,被稱作阿衡的青年倒是知機,趕緊放下酒壺和杯盞。在這個人身邊立了一小會兒,阿衡就覺的渾身不適,他退後兩步,猛地轉身,卻覺有隻溫潤的手掌抵來,一股柔和的力量卸掉了他的衝撞,阿衡晃了一晃,趕緊抓緊手上托盤。定睛去看,面前卻是眉目如畫的一個人。
“小心了。”那女子鬆開手,淡淡的道。
阿衡臉上滲著細汗,斜著身體避開,連連點頭稱是,哈腰逃回了後堂。
高行天眼皮不抬,已知來者為誰,他沉聲道:“伊敵,你來幹什麼?”
伊敵躬身一禮,便在高行天的對面坐下,從容道:“高大人,您作為我的擔保人,還請教我我如何在蟻窩立足。”
高行天眉心輕皺,道:“我有這個義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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