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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突發,屈灑去的又疾,雙方驟然就接觸了。
然而被擊中的人卻好像一片紙屑,不躲不避但是混不著力,竟黏掛在牆怪揮擊的胳膊上飄飛,借力半空一繞就到了怪物的身後。
屈灑踩著牆怪的背脊,雙手交錯斬過,準確命中牆怪可以稱之為脖頸的部位。
適才輕鬆剖開古木的掌鋒只在牆怪的脖頸留下了十字型白痕。
“果然……”
屈灑第一時間證實了猜測,但卻有意料之外的發現。
草藥般濃郁的香氣自牆怪脖頸白痕處溢散。
只嗅了一點,屈灑就閉了呼吸,鎮定如他也險些幽眼變色,他知道這是什麼。
聞香焚血,試煉花。
屈灑在怪物狂暴的反擊中閃躍而走。
怪物表皮防禦驚人,可謂刀槍不入,再有那詭異的試煉香滲進體膚,竟成了一件香甲。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族人麼,躡兒?
他再不猶豫,全力掠走,但這時一劍一刀已經追身而至。
劍光直行,刀光斜斬。
高行天與陸無歸從未真正搭檔過,但是每次的聯合出手都默契無比,互補性更是妙到毫巔。
兩隻血蟻劃出的死亡軌跡簡單恰好,避無可避。而蟻王看上去也沒有閃避的意思,他掌鋒迎送,似格擋似撩撥,竟是以一雙肉掌對上了刀劍。
敢於挑戰屈灑的螞蟻,蟻窩今日之前還未有之。因此這究竟是個什麼滋味,現在出手的兩隻螞蟻便有體會。
刀劍斬刺肉掌,本該挑筋斷骨,但是回應的力道卻是柔韌性的排斥。這感覺好比撇出的石子雖然侵進了河流,但轉眼便被莫測的潛流託飛,打起了水漂。
繃帶的古怪?
眨眼交鋒,一刀一劍脫離了掌控者策劃的軌跡,險些脫手。
驚疑間,兩隻血蟻正對上一雙幽沉的眸子,剎那的天地漆黑,視界被奪,後繼的殺招都化作了自保的手段。
屈灑抓住片刻漏洞,衝出包圍,撲至院口。
纏繞繃帶的傷手甫一探觸門扉,卻有劍氣透門而入。
晨陽昭昭,隔門的劍氣似日暖玉生煙般飄渺,如月明珠有淚般悽愴,兩者混合,卻是一弦一柱思華年的惘然。
第四八章夢燼(下)(結局)
劍尖抵上掌心,雙方一沾即收,院門卻被這惘然的劍氣絞成了碎木渣滓。
屈灑乍進乍退,他回掠園中,透過破爛的門戶,瞄見院外站著一個鬚髮蒼蒼宛如霜雪的劍客,嘴角露出了幾分訝然的情緒。
惘然劍,白追。
高行天和陸無歸也是微愣,但是兩人迅速佔據了有利方位,與守住院口的白追一道,牢牢圍住了屈灑。
此時場中四個頂尖殺手是寂靜的,桑玉躡隔遠無言看著局勢,除了不斷咆哮的怪物,沒有人願意多說一句話。
殺手對於交手結果的考量十分實際,最終勝者想贏得的不是一招半式的虛名,他們要的是對方的性命。殺手一對一的交鋒基本兩三個回合就見分曉,有的時候甚至一招就分高下,而這種搏殺的兇險程度絲毫不因人數多寡而有所改觀,殺人者即使身處劣勢也是兇器。如今場中的亂戰一旦開啟,無疑比單挑更加叵測百倍。三隻血蟻看似佔據優勢,但是他們合圍的卻是站在江湖殺手頂峰將近十年之久的卓絕人物。
香氣不斷從怪物的體內飄散,四名殺手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閉合呼吸。
這將是一場屏息之戰。
一口氣吸進肺葉,至於什麼時候能撥出來,恐怕要等敵人的血流乾才可。
暴躁的怪物在花圃之中肆意蹂躪,不放過一切可以碰觸和移動的事物。
四個殺手極有耐心,混同於枯枝落枯葉,彷彿進入了龜息狀態。
殺手可以等,桑玉躡卻不願意等。
近日她連續損失兩隻蠱蟲,體內溫養的心血蠱母損了元氣,難以長久支撐蠱絨屏障。另外現在山下的情況也是個未知,局勢必須儘早控制。
伊人輕揚皓腕,銀鈴搖響。
牆怪此時已能看出人體的模樣,籬笆花草之類雜物逐漸抖落,竟露出細密生鱗一般的表皮,腳掌指頭爪甲鋒銳,關節處亦有層層角質皮層包裹,渾身上下尋不到一點屬於人體的脆弱破綻。
不類人,更近獸。
怪物聽到鈴聲,有些迷茫,咆哮暗啞,但下一刻就揪住胸口痛苦嘶吼,他赤紅的眼睛匆匆一掃,便盯住最近的目標,跨步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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