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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妹妹出嫁那天他也去了瞿父城,在瞿家的祖祠外遠遠的見過這個標記,也知道這代表了什麼,頓時大驚,連忙拜伏在地,口稱仙師。
劉古這才鬆了口氣,反手指了指背後的孩童:“這小娃是你何人?”
項由不敢抬頭:“正是我家幼子!”
劉古擼了擼頷下的鬍鬚:“那你可願讓他跟我上山?”
“什麼?仙長的意思是要收我家小兒為徒嘛?”項由此時才聽明白了,頓時喜出望外,在那磕頭不迭:“願意願意!”
生活在這具區澤旁邊的漁家哪個不知道,在具區澤的那頭的青山之中生活著一群神仙,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要是誰家子弟被他們看上了,那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這種仙緣,哪能不願?
劉古拂鬚笑道:“善!你有此佳兒也是前世福緣所化,如今你家娃兒跟我前去,我也不能虧了你等。嗯,不過本道此次來的匆忙,那份仙禮卻不曾帶在身上,你這離我宗門倒也不遠,回頭等你孩子修煉有成了,再讓他給你們送來如何?”
浮玉宗收徒,一來講究一個緣字,二來也講究一個情字,往往收到了一個好苗子後就會給其父母些好處,基本都是些延年益壽的丹藥,也算是幫徒兒了卻塵緣的禮物,但是如今的劉古,又哪裡掏得出這些東西來?
項由不知這位仙長乃是徹頭徹腦的窮光蛋,全憑著一張嘴在那忽悠,聽他如此一說哪裡敢說個不字?自然也是應承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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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整個小漁村成了一片喧鬧的樂土。
村中央的泥地上,擺上了一溜的酒席,正中燃著一堆堆的篝火,篝火上烤著一條條數尺長的大魚,蠟黃色的魚油滴落在下面的火堆上發出嗞啦嗞啦的爆響,一陣陣濃郁的香味隨之飄散。全村人都坐在酒席上,就連還在吃奶的娃娃都被抱了出來,說是也要沾沾仙氣,整個場面喜氣洋洋,一片歡聲笑語。
一個村子裡能有一個孩童被仙門看上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項家村祖輩從遠方大澤遷徙而來,棲息在這具區澤畔也有了上千年,卻還從未遇到過這等好事。如果那項先娃娃日後真成了仙人,那整個村子皆能沾光。
數百里外的瞿父城,那不就是千年前瞿家村出了一個仙人之後從一個小村落髮展起來的嘛?
劉古擼著鬍鬚笑眯眯的坐在主桌上,身旁坐著項先和他的父母還有一個十來歲的男孩,那是項先的哥哥,就連村長都在其他桌上不敢同臺。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從今日起,項先一家在村子裡的地位便扶搖直上,就連村長見著也得低著頭走路。
項楊孤零零的蹲在一堆篝火旁,一臉熱切的看著火堆上的烤魚,鼻翼不停的抽動著,一股股魚油和樹脂混合的香味直沁心脾,旁邊的喧囂似乎和他絲毫無關。
想來也是,那項先一天到晚欺凌與他,最是討厭不過,這種傢伙竟然能成為仙人子弟?項楊鬱悶還來不及,又哪裡高興的起來。
那條二尺來長的烏梭一面已經金黃,項楊伸手轉動了一下烤魚的叉子將它翻了個面,繼續等著。
具區澤內最好的魚便是這烏梭了,肉質厚實緊緻,就連那魚皮烤了之後也是不可多得的佳餚,平時都是賣給魚販的,項楊自小在這小漁村裡長大也不過吃過一回而已,但那美味至今難忘。
他眼巴巴的看著魚皮漸漸泛黃,口水都快隨著那魚油滴下來了,剛伸出手卻被人扯著耳朵拎了起來,都不用回頭,只憑著耳邊那雙素手上傳來的淡淡皂角味,他便能知道是誰,哭喪著臉說道:“妦姨,你就不能等這烏梭熟了嘛。。。”
一個二十來歲、身著青布衣裳的女子扯著他耳朵笑吟吟的朝旁邊的一桌酒席走去:“楊子啊,姨平時也沒少疼你吧,怎麼這麼好的事情也不和姨說?”
“什麼事?”項楊有些茫然的抬頭看了看她,而後又朝著那酒席上坐著的一個高大漢子點了點頭,漢子身前的桌角上,坐著一個正咿呀咿呀指著他拍掌的女娃娃。
項渠和成妦夫婦乃是這村子裡對他最好的人,在孤寡老人去世後,項楊倒有一半時間是在他們家尋的食,成妦更是拿他當自己孩子看待,項楊身上的這件麻衣便是她親手縫製的。
他們兩人年歲在漁村來說也不小了,但一年前才生了一個女娃,坐在桌角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便是了。
“什麼事?村長都說了,老仙長要收你去山裡當雜役哩!下午你不是和項先在一起的嘛?你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