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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聚而成罷了，只不過別看他們只是一人，一個人便是一個世界……”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大海與小魚

金光閃閃的千幻神塔下，當幻神將其提起，原本應該壓在其中的張揚卻是陡然如氣流般消失不見，再看周圍，雖聽得張揚聲音響動，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說話。

“如此看來，你之前所言開悟不虛，但是……”幻神身上金光起起伏伏閃爍不定，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若是以為這樣就能勝我，便是有些無知了，神之精神，可不是你這樣的小子所能明白的。”

話因未落，那幻神屈指一彈，剎那間便有一道白色光束直衝霄漢，光束直直向上，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就在高空分作萬千白色細線投向四面八方。

“快躲開！是靈引之術！”

靈界之主急急帶著眾人躲避而去，回頭看時，心中又不免驚駭連連，因為就連他也不能將靈引之術用到如此極致。

光束像是一團炸開的煙花從四面八法細細而下，眨眼間便將那無數的張揚罩在其中，遠遠看去，竟像是一個鳥籠般。

“你雖化身千萬，卻始終逃不脫我之手段，怎麼樣，還要再繼續下去嗎？”

那幻神說了一句，然而鳥籠中的張揚們卻仍是默然立在原地，他心中惱怒，猛地將手一抓，原本立地廣闊的鳥籠瞬間收緊，位於外側的分身首當其衝，一下被白色絲線剔除。

“嗯？”

眼見如此，那幻神正要得意，卻見絲線與分身接觸之處竟是瞬間彎曲，進而變得模糊不清，他動了動手指，驚駭地發現那幾束絲線竟然完全失去了聯絡。

“這……難道是你的星辰法則？”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只需知道，一個人便是一個世界。”

“倒是小看了你，但是你也不必班門弄斧！”

那幻神一聲輕喝，萬千絲線瞬間繃緊，只眨眼間便將張揚那漫天的分身剔了一遍，然而，雖然分身模糊不見，但是那恐怖的鳥籠也立即消失。幻神正待驚訝，忽然卻覺風吹雲動，那滿天彎曲模糊之處，一處處明亮的星空緩緩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是星象？不，怎麼可能？靈界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星象！”

此刻，別說是幻神，就連遠處的靈界之主一眾人等亦是被驚得目瞪口呆。靈界本就獨立成界，除非死之靈魂，亦或者是極為特殊的力量，否則就連神人也根本不能進入此界。此界別說是法則之力，就連種種景物也只是幻化而成，而現在，面前這小子竟然穿過靈界引出外界星辰，這種事情若不是親眼所見又有誰能夠相信！

“你……已經突破那一層了？神之精神……”

天上星辰雖只是一閃而過，幻神卻是陡然間心神紊亂，平視前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異，又帶著些許激動。

“神之精神嗎……”

半晌之後，張揚才又重新出現在幻神的面前，他仰著頭，漆黑的眼睛似乎穿透重重迷霧。片刻，他閉上眼睛，又彷彿置身於無盡的星空之下，這一刻，他從未感覺天地如此之大，而他則像是這無盡星辰大海中的一條小魚，盡情徜徉遊弋，無憂無慮。

少頃，大海中風起雲湧，大海與小魚的位置陡然轉換，張揚發現自己變成了那片星辰大海，而那條小魚，已經消失在茫茫海浪之中。

“似乎和你想的並不一樣。”

“難道不是觀照萬物之精神嗎？”

“不是，”過了很久，張揚才搖了搖頭，“若說道生萬物，因循自然，沒有意識也沒有目的，只有順其自然才能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之會。神之精神，非從開悟不能得，不僅要透視世界，更重要的是透視自己。大海和小魚，你願意做哪一個？”

張揚一番話說得下方眾人茫然不解，上方幻神卻是猛地愣在了原地，千幻神塔不停地在他的身邊打轉，而他卻像是入定般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

“因循自然……透視自己……不對！你騙我！”

那幻神唸叨兩句，忽又勃然大怒，剎那之間但見他順勢祭出身邊千幻神塔，神塔急轉向上，陡然間便有五色巨劍飛射而出。那巨劍迎風便漲，眨眼間便已如山嶽一般，劍尖下沉，立即就定住張揚所在的空間。

“唰！”

劍身繼續向下，恐怖劍勢掠起的狂風只吹得遠處的靈界之主等人不能直視，青卓和佐羅等人更是被瞬間吹散。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

當此之時，張揚才只說了一句便被那五色巨劍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