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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糟糕。

畢竟，王重代表平民贏得了榮譽，也算是替議會爭取了臉面，雖說他本身並不屬於議會，但天京學院畢竟還是議會大環境下的產物，不可否定其出生。

而另一方面，世家終究也還是拿到了最後的冠軍，儘管過程有點曲折，甚至，對站在最頂端的斯圖亞特、伊凡雷帝、鬼家來說，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代表世家的天極贏了，可代表墨家的墨問卻輸了，這是件好事，墨家這次展現出來的已經有點讓斯圖亞特這樣的王者都感覺到威脅了，不要小看年輕人的力量，英魂期雖然是大多數高手的墳墓，但如果有天賦、有條件、有資源、還有運道，真要突破天魂期恐怕也就是幾年的時間而已。

區區幾年時間，墨問和墨星辰就有可能成為天魂期的恐怖強者，而且和大多數已經遁入虛空、或是在第五維度世界安家的天魂高手所不同，他們還很年輕，不像那等天魂期老怪物大多看淡凡塵，只追求自己的道路，他們很可能會成為常駐墨家的頂尖高手，替墨家爭霸，那就絕對是一股很恐怖的力量了，足以打破現有勢力之間的平衡……

而現在，墨問輸了，對他的聲望，甚至有可能對他的問道之心都會產生衝擊，讓這樣的一個足以威脅各大家族的絕世強者倒下，或者拖慢他成長的步伐，那肯定是每一方勢力都願意看到的。

卡洛琳的視線早已經離開了天訊上王重的身影，內心已經恢復平靜，時刻都以一個家族的決策者、人類未來的領導者自我要求，偶爾情感的感慨可以出現，但她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感慨存在太長時間。

她開始思考更多內在和實際的東西，墨問的倒下，這個結果對其他勢力或許只是可以接受，但對倒在半決賽的斯圖亞特來說，這個結果簡直就是最完美的結果。因為墨家越強大，斯圖亞特絕對就是首當其衝。

卡洛琳也是直到此時冷靜下來才驚覺，看出了這個結果所帶來的深層反應。

“所羅門……”卡洛琳的眼中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清冷和理性。

想起之前和所羅門之間的交易，想起所羅門所謂的安排，之前在賽場的時候，還以為所羅門失誤了，畢竟格萊最終還是贏了。

可如果現在再回想看看，格萊受傷所以不能參加團戰，王重和墨問戰至彼此同時倒下……這些真的都只是巧合？

卡洛琳可從來都不會相信運氣這種東西，特別當事情與所羅門有關的時候，輕視自己的對手必然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那個遠在帝國的傢伙，手裡究竟掌握有多少聯邦的情報，對聯邦究竟滲透到了何等樣的地步？對墨家、對墨問，對王重、對格萊，他甚至比聯邦最權威的情報機構還要了解得更多。

而且對這正常比賽戰局的掌控、比分的掌控……卡洛琳長長的吐出口氣，眸子中的色彩陰晴不定：那個可怕的傢伙，現在或許正舉著酒杯在慶祝吧？

所羅門確實正在品酒，臉上帶著笑意，設計這麼個小局只是信手拈來，以蒲公英的滲透，這隻算是牛刀小試而已，說不上什麼慶祝，但是，值得飲上一杯。

過程雖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墨問和王重的實力有點不像聯邦，而像帝國這邊，但結果是一致的，也和自己預估的完全一樣，墨問和王重兩敗俱傷，這時候格萊的重傷就顯得格外重要。

這就是最完美的結果，因為自己不但壓了天極贏，還壓了可以進團戰，那點凝血劑的劑量控制得相當精確，只有當格萊全力爆發時才會發作，而一旦廢掉格萊，再加上王重的重傷狀態，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當然，贏錢不是最重要的，安排這一出，也是試試聯邦各方面的反應，試試蒲公英的水準。

結果讓所羅門滿意，只是一顆最外圍的棋子而已，可整個安排和計劃的滲透卻已經相當細膩，潤物無聲，聯邦那邊根本就沒有任何警覺。同時，有意用整顆外圍的棋子試試卡洛琳，對方也並沒有揭露，而是選擇和自己合作，所羅門能看得出這其中並沒有“裝”的成分。

這一點相當重要，是雙方以後進一步合作時建立信任的基礎，先用無關緊要的東西試探試探，雖說利益是所有人都在追逐的，但難保偶爾就碰上幾個頭腦發昏，要為所謂同胞拋頭顱灑熱血的瘋子、傻子。

結果很顯然，卡洛琳和斯圖亞特家族身上，都絕對沒有這種瘋傻的細胞。

賺錢、試探、觀察、考驗，一樣都不耽誤。

雖說只是牛刀小試，說不上多大戰績，可所羅門還是心情很好，他衝桌子另一頭的以諾舉了舉酒杯：“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