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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大師是在場眾僧中輩分最高,年齡最長者,卻也是老而彌堅,火氣並不減於盛年之時。
他聽丁原話中,分明有指無涯說謊之意,不禁怒道:“丁小施主,敝寺方丈何等的身分,怎麼會哄騙你?你若不信,老衲也沒有辦法。儘可由得你在山門外等著,瞧瞧一執師弟何時會回來見你!”
丁原生來吃軟不吃硬的脾氣,無痴大師儘管與他惡戰一陣,可對方好歹執禮甚恭,也有一代高僧風範,因此他縱滿腔怒憤,也不好隨意發作。
一正大師這麼一開口,頓時激起他的傲性,嘿然冷笑道:“我偏就不信,要是他再不敢出來,就別怪丁某闖進去,鬧得雲林禪寺雞犬不寧!”
眾僧聞言,不約而同的變色,有些年邁僧人,不由想起將近七十年前,蘇真孤身闖寺,金佛題句的舊事。
可就算那個時候,囂張如蘇老魔頭者,也要借著夜色身法先行潛入雲林,哪裡像丁原這般明火執仗,大天白日口出狂言,難道真視山門前數十高僧如無物?
無涯大師高誦佛號,說道:“丁小施主,老衲的話句句為實。你的心情,老衲也能夠理解,但敝寺垂名千載,豈能任由外人肆意搜查喧譁?其中苦衷,還請丁小施主諒解,恕老衲無法苟同。”
丁原哼道:“我管不了你雲林禪寺的什麼聲威名頭,誰逼死老道士,就該以命相償。冤有頭,債有主,今日丁某見不著一執那老和尚,誓不甘休!”
一正大師怒道:“丁原,莫非你真當敝寺怕了你個後生小輩不成?掌門師侄好話說盡,你卻仍舊一意孤行。哼,再若無禮,莫怪老衲金杵無情!”
丁原雙眼一翻,望著天空,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算哪家破廟裡的野和尚,好大的口氣!丁某就不信這個邪了,今晚雲林禪寺我是闖定了!”
一正大師喝道:“好膽!老衲雲林一正,小輩你可有聽說過?”
丁原仰望著沉沉夜空,那幾點孤星閃爍,卻不曉得其中哪一顆才是老道士的歸宿。他心頭一酸,怒意更盛,譏笑道:“什麼一正,叫一斜一歪豈不更響亮?”
一正大師哪裡還能按捺,爆喝道:“好後生,老衲今日便讓你知道一正的名頭!”
不等旁人再勸,一串佛珠脫手激射,空中點點光芒亮若寒星。數十枚珠子縱橫盤旋,或急如雨打芭蕉,或緩如和風細雨,籠罩住丁原頭頂。
丁原真言念動,天羅永珍囊破空而起,絢爛的光華,頓時蓋過佛珠,將方圓數十丈照如白晝。
一正大師大吃一驚,急忙大袖一揮收起珠子,冷笑道:“水晶宮的天羅永珍囊!你果然暗中與那些邪魔外道同流合汙,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丁原一收寶物,聽他出言侮辱老道士,眼中寒光如電,冷聲道:“老和尚,你敢再說一次?”
一正大師怎會害怕丁原的威脅,他雙目低垂沉聲道:“阿彌陀佛,這事鐵證如山,你能堵得住悠悠天下人之口麼?老衲的話即便再說百遍,也不會心虛氣短。”
丁原厲喝道:“老和尚,看打!”心意一動,一束光華掠過夜空,正是都天伏魔八寶中的“混元錘”。
一正大師“咦”了一聲,未想到丁原祭出法寶之時竟毫無徵兆,似乎連真言都不用念動,其中自是大有古怪。
他來不及施出寶物抵擋,雙掌一翻作金剛印,緩緩一推,一蓬淡金佛光勃然煥起,“轟”的撞擊在“混元錘”上。
混元錘受到“金剛伏魔印”的衝擊,鏑鳴翻騰,回返丁原袖口,一正大師卻是被震得氣血一陣翻湧,急忙歸息順氣,將龐大的罡風藉著雙腿經脈卸入地下。
腳下黃土“砰”的竄起一團煙霧,龜裂開數十道紋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混元錘”才收,“玄天旗”飆射一蓬黑雲,狂瀾接踵殺到。
站在一正大師身後的幾名僧人,竟被逼的無法立足,一面拼命抵禦磅礴罡風,一面朝後退去。
一正大師深吸一口氣,雲林禪寺的絕技“拈花佛指”次第打出。
他右手五指如撥琴瑟,收放伸縮間,幾束白光“絲絲”掠出,擊中黑雲正中的“玄天旗”。
“啵啵”連響,“玄天旗”翻飛不退,卻也不能再逼近咫尺,一時形成僵持。
丁原忍不住暗讚道:“雲林禪寺號稱天陸正道翹楚,果真也有些斤兩。這老和尚只*著雙手上的修為,就硬迫住我兩件仙寶,僅這一項,就遠非常人可及。不過他方才也太張狂了些,要不讓他吃點苦頭,還當是丁原技盡於此!”
想到此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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