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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艙裡擺下一桌全魚大宴,本該最活躍的丁原,腦海裡卻一直在轉著墨晶的話語,只喝著悶酒。
年旃卻跟盛年拼上了酒力,也忘記了要鑽回冥輪,一碗接一碗的大練“一氣吞元功”。
眼看桌上杯盞不剩,年旃伸個懶腰,哈哈笑道:“痛快,老子他媽的不知道有多少年沒這麼痛快過了!”
丁原看不順眼,冷冷道:“老鬼頭,別倚老賣老了,誰都曉得你在潛龍淵裡幽禁了九十來年,都快忘了酒是什麼滋味。”
年旃瞪他一眼道:“你總算說話了,我當你一下啞巴了呢。”
第七章天照
丁原不甘不弱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年紀大了就愛喋喋不休,生怕有些話這輩子來不及說。”
年旃嘿嘿道:“你小子是在咒我?放心,老子如今涵養好得很,不與你計較,更懶得跟你吵嘴。”說完,端起酒就喝,可沒片刻,又指責起丁原的坐相不雅。
墨晶沉鬱的心情,被這一老一少逗得也舒展不少,望著盛年問道:“盛師兄,白天你擊退晉師兄時,用的是何種劍法,看起來並非翠霞所有?”
她這問題一出,丁原與年旃同時閉嘴,年旃的耳朵更是豎了起來,敢情他們也對盛年的那套劍法充滿好奇。
盛年謙遜一笑,回答道:“那是盛某自己揣摩出的幾招劍式,原也是心血來潮的塗鴉,登不得大堂。”
年旃不以為然道:“你當老子是外行麼,劍映心境,你那兩手劍法激壯雄渾,一往無回,剛猛之處更勝燕山劍派的‘大乾坤二十四劈’,儘管招式的變化極少,卻去蕪存精,稱得上大拙不工、渾然天成,再配上你的重劍,堪稱相得益彰、威力絕倫。”
盛年微微一驚,沒想到年旃一語,就點破劍法的精要。當年他為平沙島陷害心鬱難張,閉關三月以療九刀之傷,不料最後竟得成此劍法,可說是無心插柳,頓悟之作。
他含笑道:“年老先生過獎了,盛某可不敢當。”
年旃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老子的眼光不夠,沒有說中?”
盛年苦笑道:“自然不是,只不過,盛某覺得這套劍法仍有許多欠缺雕琢之處,如有機會,還要向年老先生請教。”
年旃得意得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比如你使的第一招,若是身軀再朝左側上半分,封死那晉公子的左手玉簫,他最後那記反撲就決計施展不出。”
墨晶問道:“盛師兄,你那招可有個名頭?”
盛年道:“我把它喚作‘擲地有聲’,不過是取其形似罷了。”
年旃卻點頭道:“這名字取的有點意思,那第二招又叫什麼?”
盛年照實答道:“‘一諾千金’。”
年旃笑道:“難怪那劍出得慢,原來是掛了千斤的分量。”
盛年道:“年老先生說笑了,這式劍法,其實脫胎於翠霞派的‘大江奔流’。盛某隻不過剔除了所有的後手變化以及虛招,再將劍勢刻意減緩五分,便竊為己作,實在慚隗得很。”
年旃搖頭道:“不能這麼說,莫說你做了這麼大的改動,就是絲毫不改,只其劍意已變,那也算是創新。老子不像你們正道中人喜歡循規蹈矩,故步自封,惟恐練錯半分師父傳下的劍招,對其中奧妙再明白不過了。”
丁原猛然回想起,老道士授劍之時的情形,不正是要自己避免犯年旃所說之錯。盛年能夠創出劍法,其實也有淡言真人的軟化之功。
丁原問道:“盛師兄,那你的這套劍法,也總該也有個響噹噹的名字吧?”
盛年微笑道:“我把它稱作‘天照九劍’,取的是天意昭昭、胸懷坦蕩之意。”
丁原拊掌道:“天照九劍,果然不錯。我看要不了多久,這四個字就會響徹天陸!”
盛年道:“丁師弟,正如年老先生所言,這套劍法還只是雛形,還有許多需要雕琢的地方。你要是有興趣,日後我便把它一一演示給你,也好相互切磋。”
他說得客氣,其實就是要將自己嘔心瀝血所創的劍法,授與丁原,丁原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想別人若有些許所得,必然挾珍自重,惟恐被人偷去,獨獨盛年能有如此胸襟,可毫不猶豫的慨然傾囊。
丁原搖頭道:“盛師兄,你的天照九劍剛正浩然,氣勢無雙,小弟是學不來的。劍映心境,有朝一日,我也會悟出屬於自己的功夫,可也絕及不上你的剛猛。”
他一語成讖,日後果然創出了一式“六道神劍”,名震千古,卻非眼前所能料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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