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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匯聚,湧動起來,它們的目標是南鄉子。
劍輕笙手中的劍不曾停下,心中的憤怒越來越強盛,而身後的劍神虛影也越來越凝實,手中的天喪劇烈震顫,發出前所未有的滔天怒火。
誰敢壓天喪之劍?
死!
自光陰中誕生的人間之劍,南鄉劍,天喪劍,二劍本為一劍之意,不平不平不平!
三寸光陰斷萬古!
那些大手被撕裂,降臨的虛假傳人也都被摧枯拉朽般的滅殺,眾生排山倒海般,化作黑水流淌,倒卷歸天。
誰敢攔在前方,就以劍斬誰!
劍輕笙知道,要離開這裡的奧秘就是撕裂這片高天,他確實是有辦法,可這個辦法,並不是留在現在用的。
腰間的那柄劍決不能真正出鞘,這柄劍不是為了對付鬼雨這種弱小者而存在的。
是的,和天上的大聖比起來,只敢躲藏在夢鄉中的鬼雨,縱然有翻天覆地的力量,縱然可能是一片恐懼化成的高天,縱然可以說是太上天魔,但也仍舊難以和大聖比肩。
差的太遠了。
劍輕笙護著南鄉子,後者閉上眸子,低著頭,斜依著劍輕笙。
她抓著劍輕笙,那扯著衣袖與臂彎的纖細五指,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劍輕笙抬起頭,注視前方的黑天。
腰間的那柄劍不會在此完全出鞘,但可以露出第四寸劍光。
他這麼想了,於是那柄劍就回應了他。
四寸劍光,三寸化了南鄉,那最後一寸,自然就是那墜入人間的流光。
小月王告誡了自己,三寸的光陰已經是極限,若是動用第四寸劍光,那就要付出代價。
劍輕笙抬起頭來。
但現在,無論是什麼代價,自己都可以接受。
只要能撕裂這片黑天!
一柄閃耀著無比輝煌光華的飛劍出現了,縈繞在劍輕笙的身邊,而後,化入了南鄉劍中。
三尺的青鋒變成了四尺。
天地之中的大雨忽然停歇了,黑色的水盡數被蒸發殆盡,那墨色的高天,如沉沉的夜幕,但此時,有一道赤色的流光撕破坤乾。
第九百四十一章 四寸光陰落人間(下)
天穹被第四寸的劍光貫穿,那張哭泣悲愴的臉孔也變成了憤怒,它眯起的眼中不再是蔑視眾生的笑意,而是欲把劍輕笙挫骨揚灰的怒火。
忽有黑雲起天角,漸成巨人,其長數十丈,掉臂闊步行水上,掠舟而西,一舟皆驚魘。
漆黑的巨人自雨水中出現,踏著讓天地都為之震顫的步伐,古老的舟船承載著眾生的恐懼,虛假的傳人們被消滅了又匯聚過來,追隨者這尊漆黑的巨人。
那沒有五官的臉孔在扭曲變化,最深邃的黑淵中,誕生了扭曲猙獰的蒼白之目與口。
它的身上,分出了八道惡影,模樣俱都不同,雖然比這尊巨人稍微渺小一些,但亦是龐大無比,壓蓋塵世人間。
冥冥之中,似有聲音響徹,那並非是醉花天子。
‘此為八魘夢魔……’
鬼雨開口了,這低沉到如耳中囈語,讓人瘋狂的聲音,必然是他的沒有錯了。
劍輕笙靜靜聽著,南鄉子的身軀顫抖,而下一刻,那隻手就撫上了她的耳垂,緊緊的壓住。
“不要聽。”
南鄉子沉默,抿著嘴唇,但卻睜開了眼睛,倔強的看著前方的八尊怪物。
劍輕笙看向那八道惡影,此時虛幻之物,已變作真實。
那如雲霧一般,雙手似狼勾之物,喚作寐魘。雲間之中,來去無影,甲辰夏秋,無孔不入。
那如駝背老翁,雙手垂落似猿猴,喚作鬼魘。皂莢末刀,圭吹鼻中,眾生不寤,能起死人。
那如中年壯漢,雙手臂饒黑龍炎,喚作醒魘。夢中見我,惡火燒身,驚而水滅,纏繞不絕。
那如花甲老嫗,雙手似白林枯骨,喚作禁魘。擒人鳴宮,竹筒為索,穿人魂魄,殺身斷神。
那如稻草假人,雙手密麻當百草,喚作詛魘。世廟無時,上法變遷,詛魘怨望,大逆殺人。
那如龍角公侯,雙手得長袍而舞,喚作病魘。病樹前頭,萬木歸春,愁海苦江,命似殘陽。
那如坎山樵夫,雙手拎著殘破斧,喚作沙魘。今日說聖,也無工夫,渾渾噩噩,死無葬所。
那如陰世女魅,雙手握血泣紅霞,喚作魔魘。惡鬼追夢,魂無居所,極欲樂土,永世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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