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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視人心的,它感覺到你的惡意,又怎麼會願意上鉤呢?唯有心中什麼也不想,隨緣而釣,來去都是福分,這樣才有機會釣上白龍來。”
老釣客徐徐說著,而年輕釣客則是搖頭:“膚淺,呂先生這種釣法,不去爭,怎麼能釣到龍?”
“若龍不願上你釣竿,便是你說破了天,把心思放的一切都空靈,也釣不上來,相比之下,我去爭,反而還有一些勝算。”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釣不上來龍呢?呂先生非是白龍,如何能知白龍之思?”
年輕釣客開言駁斥,連連搖頭,完全不同意老釣客的說法,而老釣客只是笑笑:“靈明若神,周淡如淵,我認為我的釣法更接近於緣分,你希冀去爭,可不要爭的頭破血流才好。”
他如此笑言,而年輕釣客哈哈一笑:“便是頭破血流,也是我心甘情願。有些事情,總要爭一爭。”
“若是一切都如呂先生所說,順其自然,我認為那才是過猶不及,有的時候,爭不到,那就順其自然,如果可以爭,那我們為什麼不爭呢?”
兩釣客互相言語,而李闢塵靜靜聽著,那呂先生所說的也有道理,那年輕釣客所說的,則更有道理。
緣法雖然重要,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但有的時候,也是看人的,你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自己沒有緣呢?
靈明……身之靈明謂之心,明潔乾淨,不染半分雜念。
江中諸客,只聽得二位之言。
呂先生、子明君。
李闢塵感覺到心中那半扇門戶彷彿要被推開了,但總是差了一點什麼。
既然第二次再走紅塵,那應當明白了許多事情才對。
步伐輕踏,李闢塵來到江岸邊一處高大岩石上,這岩石宛如一片大葉,向外伸展,看上去極其的險峻,而也正是因為這樣,這裡才沒有釣客駐足。
手指輕輕在虛空中揮舞,那當中似有波紋盪漾。
隱隱間,那江山劍谷內,有悠悠的笛聲響起來。
呂先生從懷中掏出了一杆木笛,那蒼老的面容隱在斗笠下,此時輕輕哼著,那木笛當中,傳來了悠悠的笛音。
恍如夢囈,恍如女音……這是淡然的,而且是難言的,就像是秋天的雨一般,惆悵到了極點。
這個曲調有些悲傷了,就像是在感慨人世的蹉跎,感慨歲月的無情。
斬了過往,亂了人心。
這曲子迴盪在江谷中。不知道該去何處,只道這音綿綿不絕,宛如太古的囈語,又像是南柯一夢,讓人恍惚,讓人不明。
宮商音,角徵語,其音渺渺,仿若有人羽化登天。
李闢塵的目光向著江中望去,那波濤洶湧的水中,恍若要有什麼東西躍出來了。
不知不覺,那鼻中哼出音來。
這一哼,那下方的江水頓時湧起,而那原本有些悲傷悠揚的笛音,也在漸漸變化。
李闢塵看著前方那霧氣朦朧,不知有幾萬丈高的劍峰,目光悠悠,而隨著曲調的變化,那下方的江水拍岸裂石之聲,也和那笛音融合到了一處。
這曲調在變,笛音也在變。
水在奔湧,越發的浩大,而那笛音也開始變得急促與渾厚,與之前的悠揚完全背道而馳,此時這聲音當中,仿若有一股殺伐之氣在響!
呂公的額頭滲出汗來,然而那目光卻越來越亮,他的耳中,能夠清晰的聽見那道哼唱聲音,他不知道是誰在唱,但這個調子,卻讓他不能自拔。
這一定要用笛聲吟出來。
他的身子開始晃動,那笛音也漸漸變得高亢起來,而李闢塵站在那處劍巖上,雙手揹負,雙目微闔,那心中一切的雜念都消去,剩下的,僅僅只有耳中的音。
一路行,那往古的事都化作了塵煙,這一夢若醒,就是千年。
半遮半掩的門戶漸漸被推開,而在這一刻,隨著那些曲調的哼出,心神則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空靈境界。
一瞬間,仿若乾坤都變得渺小,而在雙眸當中,顯化出了一隻猴子來。
心桃木下,三我之側,那心猿從樹中露出面容,而就在同時,三我俱都抬頭,那六道目光攝他意神,讓心猿大顫。
桃木抖動,心猿落下,三我起身,此時俱都伸出一隻手去。
這猴子抬起頭,被三隻手掌壓住。
真我降服心猿,定住過去,不為惡法所亂。
本我降服心猿,定住今生,不為外道所趁。
道我降服心猿,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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