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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本帥所料,是聲東擊西之計!”楊光遠冷哼一聲,道:“白延祚將軍,你也速調五千精兵,繞行至鎮州城北門,在黃沙谷埋伏,同樣,如若杜重威派人接應,立刻截斷其後路,奪取城門,如若不然,以奪取城門為主,明白嗎?”
“末將得令!”白延祚領令,轉身離去。
又兩個時辰過去,探子又回報,黑衣衛突然轉走東門,東門內火光沖天,也似乎是在清理城門。
“這隻老狐狸,究竟在搞什麼鬼?”楊光遠一腳踢翻身前的桌案,東門外地勢平緩,根本不可能埋伏下來而不被杜重威發現。
但同樣,要在東門外消滅黑衣衛也最容易,因為他們一樣無所遁形。
東門外地勢平坦,有利於騎兵突襲,按理說,杜重威不會蠢到從鎮州城東門放黑衣衛入城,一旦他派騎兵突襲,杜重威很難守住城門。
楊光遠想過杜重威在西門接應黑衣衛入城,也考慮過杜重威自北門接應黑衣衛入城,卻從不認為杜重威會從東門接應,如果所料不錯,那必是疑兵之計。
不過事有萬一,萬一杜重威真的從東門接應,那該如何?那他費了那麼大勁擬定的圈套,豈不是就此作廢。白白放那兩千匹戰馬入城,徒然教人笑話?而且,事前他還特地向周圍的友軍打過招呼,不許他們動這股黑衣衛,若是真被杜重威戲弄了,以後還哪來臉面見人。
“父帥,”楊光遠的長子楊承勳出列施禮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不管那老匹夫是不是打算從東門接應黑衣衛,都宜早作預防為好。”
楊光遠暗歎了一聲,他這個長子,雖有些才華,但是膽子太小,不是能成大事的人,處處安排,他哪來那麼多人馬?他手下只有五萬人馬,其中兩萬是降卒,打順風仗可以,如若要他們苦戰,只怕敵軍未至,他們早已一鬨而散。
如今他真正的精銳駐守各處城池關隘,已經散去了一萬,剛才又派出一萬,騎兵也派出了一千,手中只剩九千人馬,其中兩千騎兵是不能輕易出動,那是他的殺手鐧,也就是,可調動的兵馬只有七千,如果再派出五千,不要說城東那地形,五千人馬管不管用,萬一杜重威從南門向其發起偷襲,他該怎麼辦?
杜重威城中可是屯集著兩萬精兵,民壯至少也有兩三萬。
想了想,楊光遠道:“承勳,本帥於你精兵兩千,降兵八千,前往東門紮營,只要你能阻止黑衣衛入城即可,你可敢接令?”
“這……”楊承勳面露難色,心道,他們都是五千精銳,怎麼到他頭上就變兩千了,那些降卒,帶著跟沒帶著沒兩樣,兩千人馬,杜重威城中可有精兵兩萬,城東又不像城西、城北,根本無險可守,不等於將腦袋伸到老虎嘴裡去了麼?
想到這裡,楊承勳恨不能給自個兩耳光,本只想出出風頭,在父帥那裡留個好印象,沒想到把自個兒套了進去。
偷眼瞅了一眼父帥越來越陰沉的面孔,楊承勳牙一咬,拜倒在地,道:“末將領命!”
他不能不答應呀,父帥不止只有他這一個兒子,若被某個弟弟槍了風頭,那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就更難保得住了。
率著一萬人馬,楊承勳來到了東城,擺開陣勢開始戰戰兢兢地修築防禦工事。
“哈哈哈哈”東門城頭上,杜重全身貫甲,指著城外的一萬人馬笑道:“楊光遠那老匹夫快沒兵了,看見沒有,這一萬人馬中,真正的精銳,只不過兩千,其他的都是來充數的降卒。想想也是,他堵住我城門的那四萬兵馬中,半數都是不中用的降卒。
西門與東門他一定派出了兵馬,非五千不夠用,這樣就去掉了一萬,這裡又去掉兩千,那豈不是說南門那邊就只剩下八千精銳,再加上一萬多降卒?”
聽了此話,周圍的眾將紛紛心動,有人請戰道:“杜帥,不若我們今夜劫營,必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胡說!”杜重威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你等目光果真是短淺,今夜劫營,不錯,的確有六成勝算,但是贏了又怎樣?陛下必定會傳旨要我等南下攻擊耶律德光的大帳,我等去還是不去?
去,本帥手上只有兩萬精兵,一路殺到元城,又能剩下多少兵馬?就算能全師而去,本帥不過只有兩千精騎,其餘都是步卒,又如何與契丹十萬鐵騎相抗衡?更不消說這打仗的糧草從何而來。
如若不去,便是抗旨不尊之罪,我等又如何應對?
楊光遠的大營在,我等就是安全的,大營若破,唇亡齒寒啊!”
眾將紛紛低下了頭,無人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