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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天下人都降了契丹,我也不降!”
……
一陣驚天動地的山呼海嘯。
這兩萬新卒,絕大多數是河北之人,肯隨王重胤走到這裡來的人,有幾人與契丹人沒有血海深仇?怎肯投降契丹。
“好,好兄弟!”王重胤嘶聲竭力地大聲吼道:“今天,敵強我弱,敵眾我寡,也許我們救不出對岸的三十萬將士;今天,我們也許要全軍覆滅,悉數戰死於此。
不過,我們要想對面的那群契丹韃子證明,曾經在這華夏的土地上,在這遼闊的河北大地上,有一群鐵骨錚錚的好男兒,願意為華夏族裔流乾最後一滴血。我們的性命,就是對炎黃祖宗的最好祭禮!殺賊!”
“殺賊!”兩萬雄兵大聲呼喝,喝聲如排山倒海般,此起彼伏,久久不休。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注2)
不知何人起頭唱起了這首古曲,應和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兩萬雄兵一齊唱了起來,一齊踏步向契丹軍行去。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歌聲中,刀光血影,血肉橫飛……
注1:“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這句話其實是出自顧炎武《日知錄》卷十三,意思是仁義淪喪而導致帶著野獸去吃人。顧炎武是明末清初的人,請勿噴神龍!
注2:取自《詩經?秦風?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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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安審琦
雪越下越大,今夜註定是一個血與火的夜晚,說少英靈將魂歸地府,這場雪,是要祭奠這些即將逝去英豪麼?還是要將這滿地的鮮血隱藏在皚皚白雪之下,還人間一個清平淨世的假象?
遙望北方,杜重威臉色陰沉,隨著北風,一陣陣歌聲隱隱傳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王重胤到底還是違背了他的命令,從鎮州城傳來的訊息,王重胤已經率領兩萬鎮州精兵奔襲契丹大營。
“我真的錯了麼?”那一刻杜重威幾乎懷疑自己的決斷,“十七如此,符彥卿如此,連王重胤也是如此,他們就不明白他們只是飛蛾撲火,於事無補麼?
不,我沒有錯,錯的都是他們。
他們不懂得隱忍,他們不懂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韓信有胯下之辱,勾踐也曾臥薪嚐膽,他們不懂,他們都是蠢材,死不足惜!”
杜重威的眼光變得銳利堅定起來。
北岸的堤壩上,屍橫遍野,符彥卿、王清的四千將士已經殺上堤壩,與契丹人糾纏在一起,皇甫遇的騎兵也撲了上去,與契丹人殺做了一團。
按道理說,這時候,援軍應該該上去了,已經渡河的安審琦的兩三千兵馬也該衝上去支援符彥卿、王清等人了,可是,杜重威的將令卻一直不肯發出。
安審琦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杜重威,眼中露出一絲惶惑,他不明白,杜重威他究竟想幹什麼。
說實話,安審琦並不願意拿自己的部眾與契丹人拼命,在這亂世,什麼高官,什麼厚爵,其實都是虛的,只有手中兵權才是實實在在靠得住的東西。
底下的人拼完了,就算是位高權重又如何,誰會鳥你?君不見景延廣、桑維翰哪個不是權傾一時,可是現在這兩人怎樣?一個在洛陽喝悶酒,一個在開封喝悶酒吧裡。
曾經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如今卻門可羅雀、無人問津。連路人也要避開他們門口,生怕招惹什麼是非。
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他們手中沒有兵麼?皇帝的一句話,讓他們一步登天,但登天之後呢?還不是一樣要摔落下來。
再看看河東的劉知遠,皇帝石重貴明明對他忌諱頗深,卻偏偏不敢動他,連重一點的言辭也沒有一句,又因為什麼?無非是他手上有一支雄兵。
在亂世,手下的兵,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安審琦沒有像劉知遠、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