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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天不佑我,時也,命也!”
李風雲冷笑一聲:“好一個帝王將相,好一群英雄豪傑,在你們眼裡,天下百姓就是一頭蠢笨的獐鹿,可是在我李風雲眼裡不是,因為我李風雲也是那一頭蠢笨的獐鹿,風雲營、風雲衛、遊擊營所的將士,都來自於那頭蠢笨的獐鹿。
都是一顆腦袋兩隻胳膊,誰也不比誰更多些什麼,憑什麼你們就該掌控我們的生死,就該做我們的主子?
我們不是沒有血性的奴隸,我們不甘心被擄殺,不甘心被人魚肉,這才走到了一起,我們走到一起的唯一目的,就只是要證明,你與我們,這天下間的所有人,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帝王貴胄,大家都是一樣,都是血肉之軀,根本沒有什麼神授天子。
誰要想爬到我們頭上欺凌我們,我們就將他踹翻在地,割下他的頭顱,向天下人宣佈,大家都是一樣的。
對契丹人如此,對中原人,也是如此!
將士們,是不是這樣?”
“不錯,就是這樣!”典奎大聲叫道。
“主公說得沒錯!砍下他們的頭!”張俊、張松、肖景雲、元霸大聲吼道。
“踹翻在地,割下他的頭顱!”賀弛、王成、丁虎、丁豹、丁猴,周承宗……大聲吼到。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沒有誰比誰更高貴!”更多的將士齊聲吼道。
“隨主公征戰四方,向天下證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無數的將士的吼聲連成了一片。
……
“不對,我也不是你們的主公!”李風雲忽然轉過身來,“我也同樣不是什麼真命天子,沒有人有資格做我們的主公,如果你是一個鐵血錚錚的男兒,就不要做任何人的奴隸,包括我!”
李風雲滿臉通紅,心中越來越清楚,放聲大吼道:“人,生而平等!如果有人想要奴役我們,那麼我們就該站起來,打倒他們,無論他是用什麼樣的藉口,無論他是什麼人,中原人,契丹人,還是色目人,誰都沒有這個資格!我們有反抗奴役的權力,只要我們有這個勇氣。”
“反抗奴役,我們有這個權力!”周圍呼聲排山倒海,振聾發聵……
“老夫也不行嗎?老夫可是如月的爹,你真的要殺老夫麼?”一切都消失了,李風雲面前只有一個人。
“不能!”李風雲冷冷地答道,“你為了你的野心,為了奴役我們,殺了太多的人,你身上的血跡,只有用你自己的血才能清洗乾淨。”
“放過他,好麼?風雲,他是我爹!”一個哀怨的聲音在李風雲身邊響了起來,是杜如月。
剎那間,李風雲身子震了震,他幾乎想要放棄,可是他能放棄麼?沙場徵殺的畫面在他眼前再現,那一幕一幕,那一個又一個熟悉面容,刺痛了李風雲的心。
“如月,”李風雲輕撫著杜如月那姣美的面容,輕聲道,“不是我不肯放過他,實在是他欠下的血債太多,是千千萬萬戰死的將士不肯放過他,是萬萬千千被他奴役的百姓不肯放過他!”
一道烏光閃過,杜重威被斬做了兩段,鮮紅的鮮血瀰漫開來,包裹住李風雲,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老夫不會放過你,你一輩子都休想娶如月,你這頭又蠢又笨的獐鹿,山溝裡爬出來的賤民!”
“啊!”血色中,杜如月一聲驚叫,化作一團雲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要走,不要走!”李風雲大聲叫道。
“我不走,我不走,風雲哥哥,你快醒醒!”蘇語儂的聲音響了起來。
注1:見前文十六章,此處皆是李風雲的幻覺,所有的事情都是李風雲以前經歷事情和潛意識的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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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第一條軍律
李風雲緩緩睜開眼睛,原來他仍然躺在藏軍谷中那灰暗的土屋中,周圍站滿了人,蘇語儂坐在他床前,雙手被他緊緊地捉住。
原來,李風雲從回到藏軍谷中後,便將自己關在小屋中,誰也不肯見,不吃不喝也不許人進去三天三夜,竟然暈厥了過去。在契丹營寨中,他中了蕭遠津一掌,其實傷得並不輕,當時他強行壓制住傷勢,臨時激發出到煞,斬了曾羽,更是傷上加傷,只是李風雲當時怒火中燒,並未太在意。
又加上身上七八處小傷,又遭杜重威背叛,身邊親近的人接連戰死,心中又是驚怒又是悲慟,交向攻伐,在戰場上,他還能憑著一口氣支撐,回到藏軍谷,心氣一鬆,又自責心切,傷勢竟然如同洪水爆發一般,一發而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