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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李風雲心中胡思亂想著:“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還是要找如月問清楚。”
渡過黃河,北風如同刀子割在臉上,教人刺痛不已。
丁虎不敢問此時不請旨便去鎮州是為何事,一問李風雲便會發火。連他都知道,京偹重將私自出京面會邊關大將是什麼罪名,李風雲不可能不知道。
一路上的景色與他們當初入京時差不多,沒有多少改變,殘垣還是殘垣,敗壁依舊是敗壁,只是蔥綠的景像變成了一片枯黃,枝頭的枯葉依舊落盡,無數的枯枝在呼嘯的寒風中瑟瑟發抖,更顯一片蕭瑟與淒涼。
偶爾在枯草叢中還能發現幾具枯骨,也不知是誰留下的。成群的野狗瞪著血紅眼珠,見有人走過,便會悄悄地跟上來。丁虎知道,這是因為死人的腐肉吃多了。
殘破的村莊中有時也能見到幾縷炊煙和幾個人影,但是馬上便閃到殘垣敗壁之後消失不見,丁虎能清晰地感受道從那殘垣敗壁後射來的一道道驚恐的目光。
此時應該是冬小麥拔芽的時候,但田地中難得能看到幾個人影,大片大片良田都荒蕪著,長滿了枯黃的雜草,沒有人燒田,更沒人翻耕。
丁虎不明白,沒有人耕田,哪來的收穫?來年尚倖存的百姓打算用什麼來餬口。
一路上見得最多的便是像荒草一般長出來的賊盜與土匪,幾十或者上百個衣衫襤褸的傢伙手持著木棒與木叉,戰戰兢兢地堵住路口,乾瘦的身軀如同柴火一般,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們吹倒。
李風雲實在無意屠殺這些可憐的人們,撒下一把銅錢,在他們爭搶聲中匆匆從他們身邊掠過,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帶著丁虎、丁豹、丁猴三人直接騎馬從旁邊的田地中繞過。
寧為太平犬,莫做亂世人。
小皇帝石重貴心中沒有他的子民,他只在乎他的皇位是否穩固;劉知遠心中同樣沒有中原百姓,他只想保住他在河東的利益,或者說是他爭霸中原的資本;杜重威心中更沒有中原百姓,他眼中只有金鑾寶殿上的那張龍椅……
忽然之間,李風雲發現,那些盤踞在華夏廟堂之上的食肉者,似乎沒有一個是真正為華夏在著想,他們關心都只是自己的利益,如果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隨時可以將華夏割成一片一片,賣給契丹或者別的什麼國家,以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飛黃騰達。
石重貴、劉知遠、杜重威、李守貞、楊光遠、桑維翰……一個個人影在李風雲眼前閃現,面目變得猙獰而醜陋,宛如一隻只碩大的老鼠,不停啃噬著華夏的根基。
不知不覺,李風雲心中充滿了恨意,那些面孔變得越來越令人厭惡,無論他們擺出什麼樣的姿態,什麼樣的神情。
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陽城大捷不是勝利,而是恥辱!任何發生在華夏土地上的勝利,都不可以稱為勝利,都是我輩的恥辱!””李風雲仰天長嘯,“漢武何在?唐宗何在?難道那些手持兵戈,在搜刮著民脂民膏的人心中,就沒有半點不安嗎?我李風雲奮勇殺敵,只是為了這些人有更多的機會爭權奪利嗎?”
“主上……”丁虎被猛然發狂的李風雲嚇了一跳,想要勸慰一下李風雲,卻又不知從何勸起。
“我說錯了麼?”李風雲猛地瞪向丁虎,“我這般拼命的徵殺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他們?他們哪個值得我為之拼命?
一個視自己子民如草芥的朝廷,一些肆意魚肉百姓的文臣武將,他們有什麼資格坐在殿堂之上安享百姓的供奉,又有什麼權利操縱天下黎民的生死?”
丁豹暴叫道:“君不君,臣不臣,反了這個吃人的世道!”
丁猴也叫道:“主公,你說怎麼做,我們三兄弟全聽你的!”
丁虎遲疑了一下,道:“主上,你若真要造反,我丁虎跟著你,我這一條命早交給你了!反了他,我們建立一個新的世界。”
一路上,看著這蕭條的景象,路過一座座人口十不存一的城鎮,這股怒火憋屈李風雲心中,也憋屈在丁虎、丁豹、丁猴三人的心中。
他們知道,若不是李風雲救了他們,或許他們早就在契丹人的屠刀下化為了枯草叢中的一堆枯骨,血肉為野獸所食。就算能苟且活下來,情況也未必比路口打劫的那一夥夥流民強多少。
何謂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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