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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放心。
小皇帝自己也不明白會找馮道來,也許只是找一個人來傾訴,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所顧慮一骨腦說出來。
張盡忠是不合適的,他是太監,太監不得干預國事這是禁律,知道得太多,對他不好。再說張盡忠也不敢聽,說給他聽,他會像鵪鶉般抖個不停。真不知道他怕什麼,朕是皇帝,是真龍天子,有朕為他撐腰,誰還敢把他怎麼樣?
可是魯國公就不同,說給他的話,絲毫不必擔心他會洩露出去。而且,他總能在恰當的時候,表示出恰如其分的讚賞,讓人聽了心中感到萬分的熨帖。如果朝中多一些像魯國公這樣的臣子,也許許多事都好辦得多。
桑維翰則不同,魯國公就像一位慈祥溫和的長者君子,而桑維翰更像一位陰險狡詐的小人,善於躲在暗處放冷箭,難登大雅之堂。正如他的相貌一般,身短臉長,一看就不是好人。而且此人專權、貪財又好色,難怪當年先皇託孤選中的是魯國公而不是被譽為“開國第一功臣”的桑維翰。
相傳桑維翰還是平民時,曾對他的朋友說:“我天生富貴,之所以還是平民,是因為三種本事還未展現出來。我最厲害的本事在於錢貨,其次是嫖妓,最後才是滿腹經綸,讀書萬卷。”
後來桑維翰發達了,一日喝酒時對密友說:“我當初也沒想到會有今天顯赫地位,我該說什麼來勸你喝酒呢?”
密友斟滿酒,引用他當年所說的話:“吾有三悅而持之:一曰錢,二曰妓,三曰不敢遺天下書。”
桑維翰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當年炫露大甚,自罰一觥。”
何人能無恥至此?
大晉局面之所以難堪至此,不就是因為桑維翰堅持要把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人,向契丹人稱臣麼?
什麼“七不可”,如今朕不是一樣將契丹蠻夷打得落荒而逃麼?
朕有如此功績,誰說哪一日朕不能遠邁始皇帝,大漢武皇帝,大唐太宗皇帝,收復燕雲十六州,勒功燕然,成為一代雄主?
石重貴心中一時豪情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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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功過
“不能這麼說,桑維翰貪財、好色、攬權是不錯,但也並非一無是處。他的眼光獨到,見識不凡,確實是有真本事,也有手段。
從他的過往來看,說他是大晉開國第一功臣並不為過。
契丹敗走後,大晉的局勢能快速平定下來,此人功不可沒。朝中有此人,大晉想要大亂也難。各路諸侯對朝廷尚有幾分顧忌,所顧忌者,恐怕不是當今聖上,而是這位桑大人。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觀人須觀其短,用人當用其長。聖上若能用好此人,大晉由弱轉強,也未為可料。”
太原城中郭府書房中,郭威正與義子郭榮,心腹愛將趙匡胤、趙匡義三人談論國事,不知不覺便說起了桑維翰的往事。
“後唐清泰三年(注1),後唐偽帝李從珂對先帝心懷忌憚,有意削藩,偽詔先帝移鎮鄆州,其實是想動先帝在河東的根基。
如若先帝奉詔,真的移鎮鄆州,恐怕難免落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不過若是不奉詔,當時以先帝在河東的力量是無法對抗偽帝李從珂的大軍的。
先帝左右為難,問帳下眾將的意見,除了劉帥和桑維翰,沒有人敢表示意見。
當時桑維翰獻計說:‘今主上以反逆見待,此非首謝可免,但力為自全之計。契丹主素與明宗(注2)約為兄弟,今部落近在雲、應,公誠能推心屈節事之,萬一有急,朝呼夕至,何患無成?’
劉帥也極力贊成桑維翰的提議!”
“這麼說來,中原如今這局勢,始作俑者原來是桑維翰?”趙匡義皺眉道。
郭威微微一笑,答道:“天下無永遠的朋友,也無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當時桑大人也是為先帝著想,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桑大人出此策,雖然是讓人難以接受,事實證明,卻是良策。”
說到這裡,郭威望向郭榮,郭威雖有子嗣,但他最看重的還是郭榮。
郭榮是郭威妻子柴氏的侄子,原名柴榮,從小郭威家長大,因謹慎篤厚被郭威收為養子,改名為郭榮。郭威對郭榮的期望很大,以後郭家或許就要靠郭榮來支撐大局。
所以,他希望郭榮能懂得其中的道理,懂得變通。趙匡義的想法可以偏激,但他不希望郭榮也像趙匡義那般偏激。
郭榮當然明白郭威的意見,不動聲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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