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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耶律阮等的就是耶律天德的表態,眼中立刻豪光四方,雖然看見李風雲仍然還站著,微微皺了皺眉毛,也知李風雲不會就這般輕易拜倒在的帳下,連說了三聲好字,“既然如此,孤王若是再不許,豈不是讓天下臣民失望?孤王答應,應眾位所請,勉為其難,擔起這重任,擇吉日登基稱帝,號令天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齊聲賀道。
一股難以描述的豪情與滿足感忽然從耶律阮心頭升起,那一瞬間,耶律阮感到一股無以言表的神聖與驕傲,剎那間,世上所有的生靈都似乎變得渺小而微不足道,宛如一隻只螻蟻,生死都掌握在他手中,這世上似乎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還有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螻蟻中,顯得格外的礙眼。這讓耶律阮感到了一絲不快,這絲不快迅速漲大起來,如一團陰雲沉沉的壓在心頭。耶律阮從心底湧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殺意,恨不能降下雷霆天威,立刻將那個孤零零的身影轟成齏粉、挫骨揚灰。
但是耶律阮知道,他不可以這樣做,現在還不是殺李風雲的時候,而且也未必真殺得了他。他還有許多不方便親自出手的事情要那人去做,不方便說的話要那人說出來。更重要的是,那人是他佈置在中原的一粒重要棋子。他相信,只要有這個人的存在,他遲早會將整個中原納入囊中,做下連耶律德光也未曾做到的不世偉業。
不止是中原,區區中原又算得了什麼?南唐、南楚、西蜀、南漢、吳越、南邵、吐蕃、于闐、靺鞨、韋室……但凡太陽能照到地方,看得到月亮的地方,他都要征服。他要做到真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耶律阮感覺自己猶如飄在雲端,整個天下已經容不下他的雄心壯志。他堅信,他能做得到,因為,他還年輕,這一年,他才三十一歲,幾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他施展抱負,一展鴻途。
大遼大同元年五月底,耶律阮在原鎮州,現大遼中京鎮陽在耶律德光的靈柩前登基做了大遼皇帝,改年號大同元年為天祿元年(注1)。同時昭告天下,整軍準備揮師北上,力逼述律平、耶律洪古就範。
耶律屋質前來觀禮,向耶律阮稱臣,但不願參與耶律阮對述律平的征伐。
注1:歷史上耶律阮真實登基的時間是大同元年(公元947年)四月底。本文因為情節的需要,推遲了一個月。本文中所述的耶律阮北歸後南返鎮陽城等情節純屬虛構,實際上,耶律阮一直都在北歸的遼軍軍中,幾乎是耶律德光死後沒幾天就登極做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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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述律平
》臨潢府,上京。
雖然是遼國的都城,但比起中原城市的繁華起來,上京實在寒酸得可憐,甚至還比不上大一點的縣城,皇宮也小得可憐,即便是宮中綴滿了黃金,也顯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土氣。也難怪遼國的皇帝更習慣於住在金帳之中。
述律平不喜歡住在四壁是牆的宮殿中,住在那裡,她覺得憋屈。草原上的雄鷹,應該振翅蒼穹,而不應該被關在牢籠中,雖然那裡也許會溫暖舒服許多。相比之下,她更喜歡草原上撲面而來野蠻而自由的氣息。
她不喜歡漢人,因為漢人太柔弱,缺乏草原男兒的那股子桀驁與不訓。雖然漢人制造的東西的確很好用,但是她相信,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從苦寒來,只有在凜冽寒風中相互撕咬中成長起來的狼崽子,才算是真正的好男兒,而絕不是那些柔弱、乖巧、善於察言觀色的漢人。
述律平認為漢人的有些東西,契丹人也許該學,但有些東西,卻是沾染不得。比如漢人的迂腐與順從,相比之下,漢人就像是被馴服了的狗,而契丹人才是草原上的狼。
每當看到漢人奴隸像只鵪鶉一般在契丹人的皮鞭下瑟瑟發抖,眼中只有乞求與討好,沒有半點反抗的勇氣,述律平就感到一陣厭惡。強大的契丹如果將漢人的東西都學過來,她知道,總有一天,蒼穹中的雄鷹遲早會變成一隻躲在籠子中的鵪鶉,草原上堅強而桀驁的銀狼,也會變成只搖尾乞憐的狗兒。她絕不願看偉大的契丹落得如此的下場。溫柔鄉也是英雄冢,多少英雄豪傑都消磨在溫柔鄉中,變得不堪一擊。
然而,漢人的習性像一種瘟疫一般,傳染給了契丹的勇士,與漢人接觸得越多,契丹便感染得越厲害。所以她並不支援耶律德光征伐中原之舉,述律平認為,當契丹人征服中原之時,便是契丹人滅亡之際。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述律平殺了無數契丹人,卻不肯殺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