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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水袋,發現水已經喝完,乾糧也所剩無幾,大舒一口氣,又悄悄灌滿水袋和乾糧放入車中。
車外秋草微黃,四野喓喓蟲鳴。古鉞聰悄悄掀開車簾,見何胡來正在弓著腰涮碗,他怕驚動他人,輕手輕腳,還不時回頭看營帳動靜。古鉞聰看在眼中,暗道:“何老弟,難為你了。”這一天在馬車之中未曾動彈,自然難免想到龍兒,但他心念已定,無論龍兒是吉是兇,都要振作起來,這一天中每每心痛,他就以少林心法抵擋,一天下來,非但不覺疲累,精神反而漸漸好了。
一夜無事,次晨一早,眾人煮好早飯,烏老大道:“讓將軍也吃一些罷,已經四天了,這個樣子莫說通天府,就是嗜血谷也到不了。”何胡來心想再不吃就該餓死了,只怕反而露陷,便讓烏老三去背古鉞聰出來。
古鉞聰立於曠野,形容憔悴,微風之中,兩鬢竟然白了一片。
向晚時分到了吳忠,第二日在銀川歇宿,次日一路兼程,酉牌時分,已遙遙望見嗜血谷。眾人雖非江湖中人,但嗜血教和教主歐陽豔絕的大名都是如雷貫耳,有人知他武功深不可測,有人知他喜怒無常,性情難料,有人聽說他非男非女,詭譎妖邪。大家一路很少說話,此時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古鉞聰坐於車中,心想:“不知有多少武林好漢馳援此次押貢。上回賭氣離教,也不知教主可曾消氣,他會不會讓我入教?”想起香兒,更覺歷歷似在昨日,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甚至忍不住想:“莫非龍兒,又是教主下的手?”但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愈近嗜血谷,道路愈迮狹陡峭,馬伕聽說要去嗜血教,死活不肯再多走半步,何胡來買下了馬車讓他去了。沿著小道旖旎而行,登上了一座高峰,嗜血谷便呈現在眾人眼前。登高而望,但見雲生谷底,霧漫峰腰,大溪東來,四野蒼茫。遠處山峽漸束,到東面又變得壯闊。谷外凸巒沙海,一片秋黃,谷中卻是百花燦爛,萬樹逢春,一片盛春氣象。
眾人無不嘖嘖稱歎,一侍衛道:“如此勝景,請將軍也下車來看看罷,許心緒一好,病也就好了。”何胡來請烏老三將古鉞聰背出來。
古鉞聰立於峰巔,雙目凝望遠方,口中不住喃喃自言。
眾人聽了半晌,也不知他在說什麼,都沒興致再賞美景,何胡來嘆了口氣,說道:“走罷。”烏老三走過去背古鉞聰,這幾天古鉞聰出恭吃飯,都是他背上背下,卻也輕車熟路,他微微一蹲,一手拉住古鉞聰右手,一手拉住他左手,已背在背上。他剛要邁步,古鉞聰忽而猛地一震,大叫:“娘!”一把掙脫烏老大,發了瘋一般向前奔去。
眾人還未來得及回神,只見古鉞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眾人只道他瘋病發作,紛紛走近,正要扶他起來,卻見他身前枯草叢中,豎著一塊墓碑!
古鉞聰伸手將墓碑上的枯草刨開,雙手扶著石壁上的字跡,用衣袖小心翼翼揩去蛛網灰塵。那碑年生久遠,風雨侵蝕,字跡已不甚清楚。他又用手指嵌入字跡凹陷之中,一筆一劃將石縫中的綠苔擦去,“古翼塵妻歐陽靜珊之墓”幾個字逐漸顯了出來。
何胡來吃了一驚,忖道:“古翼塵?莫非是他的父親?此處葬的是哥哥的母親?”
古鉞聰如痴如呆望著墓碑,大叫一聲:“娘……”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抱著墓碑大哭起來。
眾人在一旁靜立著,聽到古鉞聰痛哭,無不為之哀惻,何胡來望著墓碑,心想:“這塊碑少說也有三四年了,看這樣子,哥哥並不知令堂已經亡故。”
古鉞聰哭了一陣,突然將頭撞向墓碑。眾人嚇了一跳,見他只是將頭靠在墓碑上。
一侍衛道:“郡主死了,將軍忽又看到他媽媽亡故的訊息,真是禍不單行。”何胡來瞪他一眼,自己卻想:“這裡是嗜血教的地盤,哥哥的母親怎會葬在這裡?”見古鉞聰模樣,顯是他先前也不知自己母親葬在這裡。
太陽落下山去,倦鳥歸巢,嗜血谷中花香浮動,古鉞聰心中卻是一片冰寒。他在嗜血谷中三年,出谷後就到了京城,從未打探過母親下落,此時突然見到母親墓碑,就算這也是敵人毒計,又怎能不自責、悔恨、悲慟?更何況劇痛之下,他也無力去想這是,或不是敵人毒計的事。
第二十四回群雄聚義1
請輸入正文就在這時,幾聲馬蹄聲從山谷中傳來,霎時之間,四個人出現在眾人面前。正是天貓地鼠白苗鳳、黑萬通,興州七煞林中槐、李凌風。
何胡來見到白苗鳳,當即迎了上去,道:“白大俠,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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