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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和曲非煙隨著他走進小舍,見桌椅几榻無一而非竹製,牆上懸著一幅墨竹,筆勢縱橫,墨跡淋漓,頗有森森之意。桌上放著一具瑤琴,一管洞簫。
綠竹翁從一把陶茶壺中倒出兩碗碧綠清茶,說道:“請用茶。”
慕容燕和曲非煙雙手接過,躬身謝了。
綠竹翁道:“小友說一本曲譜要老朽鑑定,不知那樂譜在哪裡?”
慕容燕從懷裡取出《笑傲江湖曲》的曲譜,遞給綠竹翁道:“請竹翁一觀。”
綠竹翁接過曲譜,翻開來看。看了一會兒,便抱過瑤琴,錚錚錚得照著琴譜彈了起來。只聽得琴聲悠揚,幽雅動聽。
彈不多久,突然間琴音高了上去,越響越高,聲音尖銳之極,錚的一聲響,斷了一根琴絃,再高了幾個音,錚的一聲,琴絃又斷了一根。綠竹翁“咦”的一聲,道:“這琴譜好生古怪,令人難以明白。”
綠竹翁又翻到簫譜的部分,道:“我試試這簫譜。”當即拿起洞簫,照著簫譜吹了起來。
初時悠揚動聽,情致纏綿,但後來簫聲愈轉愈低,幾不可聞。再吹得幾個音,簫聲便即啞了,**波的十分難聽。吹到這裡,綠竹翁已經難以為續,不得不停下來。
只聽他嘆了口氣,說道:“這樣的低音如何能吹奏出來?這撰曲之人是在故弄玄虛,跟人開玩笑吧。”
曲非煙聽綠竹翁這樣說自己爺爺,張口就要和他分辨,但慕容燕向她擺擺手,將她制止。
這時。只聽得左邊小舍中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道:“那曲譜拿來我瞧瞧。”
綠竹翁恭敬的應道:“是,姑姑。”拿起曲譜便走出小舍。
曲非煙低聲道:“這綠竹翁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居然還有姑姑?這位老婆婆怕沒一百多歲了吧?”
只聽綠竹翁道:“姑姑請看,這部琴譜可有些古怪。”
那女子又嗯了一聲,琴音響起,調了調絃,停了一會,又調了調絃,便奏了起來。初時所奏和綠竹翁相同。到後來越轉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毫不費力地便轉了上去。慕容燕依稀記得便是那天晚上所聽到曲洋所奏的琴韻。
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緻,慕容燕雖不明樂理,但覺這位女子所奏,和曲洋所奏的曲調雖同。意趣卻大有差別。這女子所奏的曲調平和中正,令人聽著只覺音樂之美,卻無曲洋所奏熱血如沸的激奮。奏了良久。琴韻漸緩,似乎樂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又走到數里之外,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迴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簫聲停頓良久,慕容燕才如夢初醒。轉頭看去,只見曲非煙已是淚流滿面,慕容燕知她是因為這熟悉的琴韻而想起了曲洋。
這時,綠竹翁雙手捧著曲譜走了回來,道:“這曲譜中所記樂曲之妙,世上罕有,此乃神物,不可落入俗人手中。”將曲譜交給慕容燕。
慕容燕接過,放在桌上,
綠竹翁又道:“小友,這部曲譜,不知你從何處得來,是否可以見告?”
慕容燕微一沉吟,便道:“撰寫此曲的兩位高人,一位精於撫琴,一位善於吹簫,這二人結成知交,共撰此曲,可惜遭逢大難,同時逝世。他二人臨死之時,將此曲交於在下,讓在下訪覓傳人,免使此曲湮沒無聞,從此散失。”頓了一頓,又道:“適才在下得聆竹翁這位姑姑的琴簫妙技,深慶此曲已逢真主,便請竹翁將此曲譜收下,奉交竹翁的姑姑,在下得以不負撰作此曲者的付託,完償了一番心願。”說著將曲譜推了過去。
綠竹翁卻不便接,說道:“我得先行請示姑姑,不知她肯不肯收。”
只聽得左邊小舍中那位女子道:“慕容先生高義,慨以妙曲見惠,咱們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只不知那兩位撰曲前輩的大名,可能見告否?”
慕容燕答道:“那是衡山派的劉正風和日月神教的曲洋。”
那女子“啊”的一聲,顯得十分驚異,說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