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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點燃了一支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在他面前那張已經被遺忘的手術床上,阿盈幼小的身體蒙著一層白床單,只有頭還露在外面,一臺體外迴圈機器維持著她的生命,充當一個臨時的心臟,只要那幾根管子拔掉,這個女孩就徹底死去了。即使不拔掉也沒有意義,現在又能去哪裡給她找到一顆合適的心臟呢?
阿盈還在睡,彷彿永遠都不會甦醒,她的臉毫無血色。
“睡吧……”白起輕聲說,“醒來後就活在一個美好的世界了。”
“這個就是我本來的心臟嗎?”上官煉湊過來,指著盤子中一顆青灰色的心臟問。
那顆心臟彷彿早已陳腐,上面覆著棉絮一樣的絲狀物,在空氣中迅速氧化,漸漸乾枯,直到變成一顆深灰色的石頭,皸裂得彷彿乾旱已久的大地,裂縫中不斷釋放著惡臭的味道。
“還好換了一顆新的!”上官煉嫌棄地捂著鼻子,聳了聳肩。
“白醫生,您的酬勞。”女妖護士沒有忘記這件事,把一隻銀色金屬箱放在白起面前,那裡面是三件蓬萊的遺物,在黑市上極度燙手卻也價值連城。
白起沉默著吸著煙,沒有接。
“今晚我在城裡有個生日宴會,慶祝我一歲生日!”上官煉在手下的幫助下換上華麗的禮服,像個參加紅毯秀的明星般神采奕奕,“這個生日我已經等了好久,要一起來麼?”
白起還是沉默著,依然沒有接女妖手中的箱子。
“你放心!在我走出這扇門之後,林小姐就會被釋放,他們現在就在樓下,你下去就能跟她見面了!”上官煉奸笑著,“放心吧!我是個守信用的人!”
“她怎麼辦?”白起雙眼一直看著床上的阿盈。
“哦!還是你辦事周密!”上官煉拍手道,“趕緊收拾好,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
兩個手下抬著一隻早已準備好的鐵棺走進來,正要把阿盈身上的迴圈機拔掉時,卻被白起兇狠地眼神嚇到了。
“走開!”
白起傲然把他們逼退,走到床邊,親自把阿盈身上的管子拔掉,阿盈的脈搏慢慢變弱,直到徹底消失。他將手輕輕放在阿盈的額頭上,口中低聲念著什麼,隨後用白色床單將他裹緊。
那具冷硬的鐵棺應該是給她量身打造的,恰好能把她羸弱的身軀裝好。白起把素白裹身的阿盈輕輕抱進去?她的身體好輕,和她的名字一樣,盈盈如芳草。
上官煉像看西洋景一樣瞅著白起這一連串的動作,訕笑著正要說話,卻被他狠狠地瞪了過去。
白起一手拿起診療箱和雨傘,另一隻手拎起沉重的鐵棺,緩緩走向電梯。
“這三件東西他不要了?”妖女護士手裡還拎著那隻箱子,詫異地問上官煉。
“他既然想用一具屍體當酬勞,那就隨他吧!不過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上官煉奸笑著拿出手機,打通了楊戩的電話,聽筒中傳來陣陣風雨聲。
“我最親愛的楊先!我已經找到你說的那個罪犯,今晚到我生日宴會聊聊吧!”
“很好!”
出乎上官煉的預料,楊戩竟然比平時還多說了一個字,聽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白起啊白起,最後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廈正門,白起剛剛走出電梯,便隔著大門望見了外面的車燈。
馬路對面停著一輛衝鋒車,那個皮影似的妖物——狩,正打著一把雨傘等著白起,傘下還站著一個女孩,正是林夏。
“滾!”狩低聲喝著,把林夏往大雨裡一推隨即收起傘轉身上車。
此時衝鋒車從地庫裡駛出,與狩的這輛車一起,向著遠方的城市駛去。
林夏氣得在大雨中跳腳:“有點風度行嗎?給我留把傘會死啊?!”
一把穹廬般的大傘罩在林夏頭上,遮攔住了冰冷的雨水,可靠而溫暖。
“你這招惹的都是什麼人啊?!”林夏劈頭蓋臉地質問白起,“再給我惹這種事您老人家就搬家得了!我真是賠不起了!出門前剛剛化好的妝耶,現在全都花了!”
白起沒有還口,任憑林夏斥責著自己。他打著傘,手裡夾了一支菸,另一隻手還提著那口鐵棺,雨水敲打在上面叮咚作響。他最近吸菸太多了,臉色比以往還要蒼白。
“喂!怎麼不說話?啞巴啦?!”林夏忽然感到白起今天有點不對勁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口氣依然強悍。
白起也不回答,把傘交給林夏,提著鐵棺走進大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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